空地上，诸葛青惊讶地看向迎面走来的王也，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后，又朝他的身后望了望。
“你们不会打起来了吧？”诸葛青满脸狐疑，忍不住问道。
“打不了。”
王也摆了摆手，语气简洁干脆，只回了这三个字。
听到这样的回答，诸葛青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狐疑之色更浓了。
两个人一起去，结果却只有一个人回来，这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王也注意到诸葛青的表情，没好气地朝断崖那头瞟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放心吧，吕良好着呢，估计再等会就回来了。”
“就他那能力……啧啧，想死都难……”
这番话让诸葛青稍稍放下心来，但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王也，眼睛微微弯起，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开口问道：
“老王，我怎么感觉你和吕良聊完回来后，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啊。”
此话一出，王也立即回想起刚才的经历，他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感慨道：
“就那场合，那经历，搁谁都不对劲……”
“老青，我算是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要蹚浑这趟水了。”
“那个吕良，啧啧，的确不一般啊。”
说到这里，王也收起了脸上感慨的神情，伸手轻轻拍了拍诸葛青的肩膀，说道：
“老青，别光问我啊，也聊聊你的事儿呗。”
“先前你摆我两道的事儿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我就想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也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郑重其事。
他直视着诸葛青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老青，等出了这秦岭，你还打算跟着吕良吗？”
“老王，这是我的——”
诸葛青刚说了几个字，就被王也打断了。
“得，你可别拿什么‘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这种话来敷衍我，老青，我这次可是拼了命来的……”
这一次，诸葛青陷入了沉默。
而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
王也的脸上瞬间笼上了几分忧虑之色。
他缓缓收回原本搭在诸葛青肩膀上的手，目光转向断崖的方向，语气悠远。
“老青……我现在担心，你会被他影响，甚至认同了他。”
诸葛青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眼神也有些放空，虚虚地望向断崖的方向。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么，老王，一个人是不是值得相交，有一个特质甚至超越了善恶，起到更决定性的因素……”
说着，诸葛青伸出右手，比划出半个方框的形状，神情认真地说：
“这个特质就叫‘分寸’！”
“你为人温润，碧莲心思通透，你们都是有分寸的人，所以我很喜欢和你们来往。”
“而吕良，他同样拥有这种特质。”
“可能在外界看来，吕良是吕家叛徒，是全性妖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狂徒。”
“但就我和他这些天的接触来看，他其实是有分寸的人。”
“而且，而且，面对一个神秘、强大，还能让你从中得到好处的人……真的让人很难做到远离啊。”
诸葛青收回手，十分坦诚地说道。
“这样啊……”
王也回想到刚才吕良和周圣的对谈，发现自己一时竟找不到词来反驳和规劝诸葛青。
沉默片刻后，他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老青，我记得你当初去济世堂是为了寻找错失的机遇，而且，你之前也和我说过，你做决定都是先为自己考虑的。”
“所以……促使你决定跟随那个人的东西，到手了么？”
听到这个问题，诸葛青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原本就眯着的眼睛因为笑意变得更弯了。
“大家都是术士，你猜猜看啊……”
下一瞬，王也手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诸葛青，嘴里喃喃自语道：
“气息不一样了……不是我的错觉……的确是不一样了……”
“老青，你有新的际遇了？”
“是啊。”诸葛青眯眼笑着，干脆地承认了，“虽然不是我一开始所追求的，但进入秦岭之后，我还真的有所感悟。”
“老王，下次找个机会，咱们再好好打一场？”
“行啊！”
王也答应得格外爽快，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极小的缝隙，调侃道：
“嘿嘿，正好，进秦岭后，我也有了一丢丢儿的小进步，正想找人比划比划呢。”
听到这话，诸葛青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被王也一把揽住了肩膀。
“老青，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现在就试试？”
诸葛青：……
……
吕良回到空地时，映入眼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