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很快接通了通讯，声音压得非常低。
没等吕良回答，他继续说道：“藏品那事儿，我能瞒可都瞒了。”
“对了，赵总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什么‘行事宜有度，月圆则缺，器满易倾’。”
“吕哥，我觉得你听赵总的劝准没错，他可是个人精呢。”
张楚岚十分贴心地劝道。
听到这番话，吕良却嗤笑了一声。
“‘行事宜有度’，这话听着是没错，但，这个‘度’是谁定的？”
“哪都通？还是赵方旭？”
“公司需要全性作为制衡的时候，全性的度是一，等公司不需要的时候，全性的度说不得就变成了零。”
“这种动态的‘度’，可不太好把握啊，张楚岚，你说呢？”
“这我哪知道啊，我就是个传话的……”
张楚岚干笑了两声，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吕哥，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啊？”
吕良轻“嗯”了一声，直入主题道：“张楚岚，我有一件事要紧的事需要你那边去做。”
“吕哥，你说。”
“你帮我弄一份公司那边掌握的曜星社资料，同时打听一下赵方旭对曜星社的态度。”
听到这个要求，张楚岚轻吸了一口凉气。
“吕哥，这个要求的难度也太大了吧，我哪有那本事啊。”
“不，张楚岚，我对你有信心！”
不等张楚岚再次反驳，吕良直接说道：“我这边找到了关于无根生的一些新线索。”
“内容和无根生的身世有关，还有他的真实姓名。”
“你要是感兴趣，就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张楚岚，我给你三小时的时间，过时不候。”
说完这句话，吕良直接挂断了通讯。
哪都通公司总部的卫生间隔间里，张楚岚站在原地，目光盯着已不再闪烁的传音戒，眉心紧锁着。
片刻后，他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脸，而后，义无反顾地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
在张楚岚搜集情报的时间里，吕良并没有待在基地里干等着。
论对曜星社的了解，异人界还有另一个门派是不容忽视的。
那就是同为情报组织的江湖小栈。
曜星社对于江湖小栈，可不只是势头正猛的新兴组织，更是有力的竞争对手，江湖小栈对曜星社的调查研究一定不会少。
只是牧由这个人十分古板，以他的性格，大概率不会和全性做交易。
即使让诸葛青或者傅蓉等人前往，也未必能换来和曜星社有关的核心信息。
所以，吕良决定，自己亲自去探探。
一小时后。
冀城，江湖小栈总部所在地。
吕良在市中心的一座酒楼前停下了脚步。
虽然身处市中心，酒楼的外观看上去却十分地古色古香。
在酒楼大门的正上方，一块的牌匾高高悬挂着，上方写着“迎鹤楼”三字，笔力遒劲，很有味道。
从古至今，酒楼一直都是各种情报流通之所。
而迎鹤楼，也正是江湖小栈的前身。
虽然早已更名，但原本的酒楼也一直保留了下来，甚至全国各地都开了分部。
在普通人看来，迎鹤楼是百年老字号酒楼，还是全国连锁。
而在异人们看来，迎鹤楼是江湖小栈对外交易的媒介。
想请江湖小栈办事的异人，最直接的渠道便是来到这迎鹤楼中，找到了那个管事之人。
思及此处，吕良将目光从迎鹤楼的牌匾上收了回来，理了理身上的道袍，迈步走了进去。
……
吕良一进门，穿着古代“小二”打扮的服务员就立即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
“客官，要吃点什么？”
吕良朝他摆了摆手，径直朝柜台走去。
红木柜台后，站着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人，他身上的穿着也是古代“掌柜”的打扮。
掌柜的目光从吕良身上的道袍上扫过，心里会意，表情却如常地招呼道：
“这位客官，可是要来一壶咱们迎鹤楼特制的酒？”
吕良微微点头，说出从夏柳青那里得知的暗语——
“是，想要三两酒。”
“寒潭冰魄醉、赤焰刀锋烧、无相清风酿，客官要哪种？”
“各取一两吧。”
掌柜点了点头，转身带路道：“跟我一起来这边取吧。”
吕良跟着那个掌柜来到了酒楼后方的二层小楼的楼上。
关上门后，掌柜示意吕良在对面的矮桌坐下，而后问道：
“不知阁下是哪个门派的兄弟？”
吕良抬手抚了抚胡须，笑着答道：“茅山上清，赵归真。”
听到这个名字，掌柜一下来了精神。
不为别的，茅山上清的郑长老数月前曾来找过江湖小栈，为的便是寻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