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颔首,直接换了一边坐,这样,那张郎君的目光就不能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了。
陈娘子的酒是一杯一杯敬的,敬到岑娘子和青霜这一桌时,她的脸孔已经好似红霞,青霜道:“陈老板,你这酒喝得太多了,我们喝,我们还是以茶代酒吧。”
眼波流转间,陈娘子笑盈盈地说道:“那如何是好呢……我是因为和你们处得高兴,怎么能以茶代酒呢?”陈娘子说着又抬起头,看向了青霜,她的眼里还带着一丝天真又可怜的媚态,“青霜,你真的好像我的姐姐。从小只有那位姐姐待我最好。我真的没福气,没能早早的认识你。青霜……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若是早些年的青霜,一定会被此情此景迷惑,烛火如此好,氛围如此到位,而陈娘子的眼神又如此的真挚。
可是她已经不是认识岑娘子和秦蓉前的青霜了……
“陈老板,你醉了,我们反正是最后一桌,喝茶也不妨事的。”青霜劝道。
陈娘子揽住了青霜,附在了青霜的耳边说道:“青霜可是怕岑娘子会不高兴?没关系的,我会待你们很好的。你这宝蓉茶肆,会更上一层楼的。”
青霜并不喜欢别人耍酒疯,尤其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借酒装疯。
“我同岑姐姐没有什么很大的野心,对我们来说偏安一隅也很好。”青霜软硬不吃。
陈娘子这时站直了身子,掩面落下了眼泪,这可把张郎君愁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青霜的面前,接着作揖道:“陈老板怎的还落了眼泪?若是青霜姑娘有哪里得罪了陈老板,张某愿意出银钱赔罪。”
岑娘子见状立时挤在了张郎君和青霜的中间,“这位张郎君说话好没道理,我和妹妹见陈老板喝多了便说以茶代酒,她莫名其妙落了泪,与我妹妹有何干?你是谁?凭什么替我妹妹赔罪?我妹妹哪里有错,赔的是哪门子罪?”
张郎君没想到岑娘子如此泼辣,一时的确有些语塞,他看向了陈娘子,陈娘子立时清醒了两分,她扶着张郎君坐了下来,接着附在张郎君的耳边道:“张郎君何必如此着急,且先等等。”
张郎君见陈娘子如此说了,便等在了一边。
岑娘子和青霜对视一眼,立时明白了,今日的这酒是没法再吃了,不过消息也打探的差不多了,就是现在回去也没事。
“陈老板,今日有些晚了,我和青霜便先回去了。”岑娘子道。
陈娘子连忙伸手拦道:“岑娘子和青霜姑娘何必着急?今日是我的不是,多喝了些酒醉了三分,是我照顾的不够周全。你们莫要走,我亲自招待你们。”
“陈老板是主人家,怎么能只招呼我们呢?我们自诩同其他茶肆的老板比不差什么但也没好多少,你只照顾我们,不是得罪人吗?我和青霜怎么会好意思如此?陈娘子,咱们下次有的是机会见面。”
岑娘子和青霜执意不肯留下,陈娘子又拼命挽留,这时,场面便僵住了。
这时候,张郎君他又行了,“三位娘子不如给张某面子,赏脸喝一杯?”
陈娘子率先道:“自然,您可是我陈家茶肆的贵客。”
岑娘子似笑非笑地说:“对不住了,张郎君,咱们可不熟,今儿确实晚了,我和妹妹便回去了。”
陈娘子被当众给了没脸,脸色阴沉了几分,可这事与岑娘子和青霜有什么关系?两人并肩转身就出了陈家茶肆。
张郎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舔了舔嘴唇,原以为妹妹好看,让人心生怜爱,没想到姐姐也是如此带劲。
张郎君看的有些着迷,陈娘子在她耳边唤了好几声他都没回过神来。
岑娘子和青霜到家之后,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仍旧觉得今晚的事有点……不知所谓。
“今日之事虽然现在看着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但是这到底是一桩大事,恐怕凭你我的能力,也查不出什么来了,明日我们去阿蓉那,把事情都说清楚。
那个张郎君是个老色胚,我瞧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你的衣裳都扒了似的,这几日青霜你千万不要独自出门了。”岑娘子想到张郎君的眼神仍旧是一股恶寒。
青霜也觉得有些不适,许是以前干这行,越是这样的男子她越是抵触,方才她是真的难受极了。
“岑姐姐,你放心,这几日我都同你同进同出,不过既然陈娘子会邀我们去,就证明了她们应当是更想用钱来砸我。”青霜道。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有的人,不能用常理去想,一切都等我们见了阿蓉再说吧。”岑娘子道。
第二日是宝蓉茶肆休息的日子,一大早,青霜和岑娘子便去了宝蓉轩。今儿还没开午市呢,宝蓉轩已经热闹得不行了,就连银霜竟然也在。
“银霜,你怎么来了?这可是太难得了!”岑娘子惊喜地说道。
银霜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我和我相公赁了山头,我干起了老本行嘛,这会子山里有的菌子、野菜我都给送了些来。阿蓉之前同我说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