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而变了调,但握枪的姿势却异常标准。
刘科长死死按住血流如注的手腕,那张常年堆笑的胖脸此刻狰狞地扭曲着。
他瞪圆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沈厉:“沈助理...原来夜枭...是你...”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水泥地上溅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这些年来,每次行动情报都会莫名其妙被拦截,他怀疑过所有人。
从食堂大妈到门卫老张,甚至暗中调查过许少平,却唯独没怀疑过这个右手残疾,连枪都握不稳的文弱助理。
“你的手...怎么可能...”他声音发颤,目光死死锁住沈厉的右手。
那只据说在战场上废掉的手,此刻正稳稳地举着手枪,连最轻微的颤抖都没有。
沈厉向前迈出一步,军靴踏在血泊中发出黏腻的声响:“代号37,你被捕了。”
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
就在这时——
路边的芦苇丛突然剧烈晃动,三个衣衫不整的混混提着裤子窜了出来,裤腰带都还没系好。
领头的黄毛矮个子脸上还留着口红印,显然是被枪声惊动,慌慌张张从野地里钻出来的。
“老大!”
黄毛看见刘彪血淋淋的手腕,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从裤腰里掏出把锈迹斑斑的驳壳枪:“我们、我们来了......”
刘彪气得脸上的肥肉直颤,抡圆了胳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操你妈的!让你们在苞米地望风,都他妈望到娘们裤裆里去了是吧?”
黄毛矮个子捂着火辣辣的脸,支支吾吾不敢吱声。
他哪敢说刚刚弄了半天好不容易轮到自己,裤子才脱到一半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