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甚至可能是这个大帝的姘头!
林白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敬畏交加的目光。
他迈开脚步,走到了那瘫跪在地上,如同死狗般,还在因为劫后余生而剧烈喘息的炎皓面前。
他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挑。
将炎皓那张沾满了血污与尘土的脸,挑了起来,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我这位朋友,”林白的声音很轻,“他接受你的挑战。”
炎皓那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与错愕,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他没听错吧?
在经历了刚才那如同神罚般的恐怖之后,这个林白,竟然……还愿意与他比试?
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林白继续说。
“不过,赌注得加点料。”
“一尊破炉子,也配与万年龙血参相提并论?”
林白不屑的看向炎皓的丹炉。
“若你输了,除了这尊破炉子,和那可笑的磕头认错之外……”
“你本人,要入我林家,为丹奴百年!”
丹奴!
百年!
此言一出,整个刚刚才从死寂中恢复过来的白玉广场,再一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彻底的哗然!
如果说,林苍云的威压,是力量上的绝对碾压,是让他们感到恐惧与敬畏。
那么此刻,林白的这番话,便是尊严上的,最彻底,也最残忍的……践踏!
丹奴!
对于一个心高气傲,视炼丹为毕生荣耀的炼药师而言,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一万倍!
那意味着,他的意志将被剥夺,他的自由将被囚禁,他引以为傲的丹术,将不再属于他自己,而会成为主人随意驱使,随意赏玩的……工具!
百年!
这太狠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比试,而是彻头彻尾的,不死不休的羞辱!
“竖子!尔敢!”
“欺人太甚!我烈阳丹宗,与你林家不死不休!”
烈阳丹宗那些刚刚缓过一口气来的弟子们,在听到这番话后,一个个目眦欲裂!
然而,被所有人注视着的,被这无尽羞辱所淹没的炎皓,却出奇地,没有暴怒。
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
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极致的……屈辱!
他死死地,咬着牙。
双眼,变得一片赤红。
“你依仗的不过是一个散修,别嚣张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成为烈阳丹宗的亲传!?”
听到这话,周围人大惊失色:“不可啊大师兄!”
“闭嘴!”炎皓一声怒喝!
在经历了刚才那场神罚般的镇压之后,他的道心,已经出现了裂痕。
如果今天,他再在这场由他自己挑起的比试面前退缩,那么,他这辈子的丹道之路,就彻底完了!
他会成为整个东域最大的笑柄!
他的名字,将会永远地,被钉在耻辱柱上!
唯有……赢!
温鼎控火之术,乃是他烈阳丹宗传承万载的无上绝学!
是他浸淫了数十年,早已修炼到炉火纯青地步的,最强底牌!
他不信!
他绝不相信!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藏头露尾的散修,能在这方面,胜过自己!
他要用最璀璨的火焰,将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烧成灰烬!
“嗡——!”
伴随着他那充满了疯狂与决绝的咆哮,那尊通体赤红的“赤炎宝炉”,再一次,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炎皓猛地一拍丹炉,张口喷出了一团精血。
那精血在半空中,化作了一缕赤金色的,散发着无穷灼热气息的火焰,融入了丹炉之中。
“赤炎真火,起!”
轰!
一瞬间,一股热浪,以丹炉为中心,轰然席卷了整个广场!
那赤红色的火焰,在丹炉之上,疯狂地升腾,竟化作了一只翼展超过十丈,通体燃烧着熊熊烈焰,神骏非凡的……三足火鸦!
那火鸦仰天长啸,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充满了无尽威严的唳鸣!
它双翅一振,漫天的火星,如同流星火雨,洒落而下。
每一颗火星,都蕴含着足以将精钢瞬间融化的恐怖高温!
周围的修士,无不骇然色变,纷纷撑起护体灵光,急速后退,生怕被那恐怖的火焰波及分毫。
“火鸦显圣!这……这是烈阳丹宗控火术修炼到大成之境,才能出现的异象啊!”
“炎皓少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年纪轻轻,便已将《赤炎真诀》修炼到了如此境地!”
“看来,那个神秘的散修,要倒大霉了……”
一声声充满了惊叹与震撼的议论,在人群中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