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与暗黑势力作斗争。
见林满扶了下眼镜框，脸色黑了几个度，温漾立马插话打断：“老师，我改，我改文科。”
林满气得嗤之以鼻：“还是你省心。”
她拿起尺子威严的拍着桌面：“理由！年时一给个理由，据我所知，你的理综成绩很好，就连当时那么多学校想提前收录你，你不都选了托普斯学院吗？那个学院不也是主修化学类的吗？”
“老师，你都说我被提前录取，那么我选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想要突破自己，不行吗？”少年屹立原地，眉目落拓不羁却又遽然。
温漾没想到年时一能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好像还有点自恋成分。
“你……。”林满被他的话噎住了，竟点无言以对，对方的话很占理，提前收录了，还在意这些干什么？
“我要的是你作为学生对学业的态度，而不是玩儿玩儿而已，我要对你们负责，并且，你们自己也要对自己负责。
…，嗯，你们两个回去吧！”
……
温漾去重新打印了份分科志愿表，出来时，年时一还倚在门口，身姿挺拔，就算望过来的视线平静而深邃，也无形中包含了一丝温柔。
温漾以为他还有事，准备离开，手腕却被对方牵制住了：“为什么选理科？”
他的五官分明，做什么表情都是极为帅气的，眼瞳澄澈，温漾发现，他的眸子似乎很干净很干净，与世无争的样子。
此刻淡然，要不是翕动的薄唇，温漾差点以为不是他发出的拷问。
温漾眼神闪躲：“我…，我就是对理综突然来了兴趣而已。”
“想要互相学习吗？”
“嗯？”温漾神情懵懂，眸光水光锃亮。
“我是说，我们互相学习进步。”
温漾嘴唇就那样惊讶的微张着，良久，“可是我们能不能分到同一班都不知晓。”
“互相学习有很多种方式的，不是只有做同班同学。”
温漾这刻有点看不懂他，倒是看清了对方脸颊微凹的腮窝，还有人中出已经被打整好的胡子，留下来的少片胡青。
怎么又莫名感觉他憔悴了些许，没有刚开始见的那么刚毅风光了？
……
在中午的时候，林满就与温漾的母亲通了话，问她是否知晓温漾自主选文科的事。
温艺是浑然不知的，数落女儿两句，林满还是说了她已经改了志愿了，但温漾回家时，氛围依旧压抑，像结了满屋子蜘蛛网，闷得人喘不过气。
温漾看见沙发上没人，以为林满没有跟自己母亲打报告，心里松了口气，但换鞋子声音还是放小了了。
这时，一阵阴凉的风吹过，吹开了自己的房门，温漾抬头看，自己的母亲正双手环胸在二楼俯视她，十分诡异。
温漾内心咯噔一声…，完了！
还想着放低姿态打亲子牌：“妈妈，你怎么在我房间呢？你今天这身裙子好漂亮啊！显得你气色十足。”
“就是一条普通居家裙，被你夸的天花乱坠。”
好吧！听语气还算冷静，没那么骇人。
林强这时候从房里走出来接热水，他无助的望了眼温漾，他也听见了那通对话，可他向来不敢插嘴。
束手无策。
就装作路过，进了厨房。
温漾背着书包上去，温艺保留她面子拉上了门：“不解释解释？”
温艺脸上带着瘆人的笑。
…，笑里藏刀。
温漾将书包放在桌上，规规整整坐在蓝色转椅上：“亲爱的妈妈，我已经改了！改成文科了！”
温艺：“我问的是这个吗？你做事只要结果，不走流程吗？为什么不与我和你爸爸商量，也为什么要选理科？”
温漾欣喜：“你与爸爸和好了吗？”
之前，温艺虽会提到林强但次数很少。
“别打岔！”
温漾开始认真起来：“妈妈，你不是说我长大了，成年了就要自己试着做决定不与你们分享了吗？”
温艺：“你觉得这是一件不需要与我们分享的小事吗？妈妈是说过这句话，可是，这是你以后的人生路线，你自己选了，你能负责吗？你还不是要妈妈给你擦屁股？”
“理综与文综后面路线全然不一样，就比如你让一个演戏十年经验的去唱歌，你觉得能行吗？”
温漾怎么不懂，她软软说：“对不起，妈妈！”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以后过得好了不好了跟我有关系吗？这跟选以后过一辈子的人一样重要！”
话糙理不糙，温漾撇撇嘴，起身抱住温艺：“妈妈，真的错了，我以后会注意的，绝不在这上面儿戏。”
“你老师不打电话，你还想瞒多久？”
“妈妈，我中午吃的很少，饿了！”
温艺满腔怒火，都不是因为她选了理科，而是将自己人生当做游戏，谁不气，谁来承受最后结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