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回想其他人是怎么做的。
枪?现在连高一阳都没有。
刀?也没有。
她们需要一样利器。她记得高一阳当时在她家削过很多木棍,放在家里的各处。
所以她们可以找根趁手的木棍当工具。
找到木棍不难。可没有刀怎么削呢。
秋天想起高一阳曾经在远航的培训课里讲过如何在野外没有刀具的情况下,制作工具。
这个记忆像一束阳光穿透密林,让她眼前骤然明亮。她此刻太想亲高一阳一口了。
她们找了粗粝的石块,开始45度角旋转打磨。为了保险起见,她们一人打磨了两根。虽然花了一些时间,但是她们不得不这样做。她们走得慢,如果一切顺利,走到河边至少也要一天半。更令人忧虑的是,即便到达河边,也未必能立即与高一阳他们会合。她们必须做好独自在丛林中生存数日的准备。这期间若能一路平安无事,那简直是上天的眷顾。但理智告诉她,这样的奢望实在太过天真。
俩人磨好木棍又继续走了。
昨天秋天的伤口是女人用布条包扎的。因为达不到无菌的效果,秋天干脆就没有包扎,直接晾着伤口。此刻赶路,伤口裂开,血顺着腿流下来,甚至连鞋子都沾上了血。
黄玲让秋天休息一下,但是秋天不想耽误时间,所以任由血往下流,没去管它。
但其实血腥味可以吸引感染者。
又艰难跋涉了半天,两人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一棵倒下。
黄玲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仰头长叹一声:“啊——累死我了……”她揉着酸胀的小腿,声音里透着懊悔,“早知道洗个澡能被冲出去这么远,打死我都不去洗。”
“还早知道?你能掐还是会算呀,上哪儿早知道去?”秋天说。
黄玲不在意,转而说道:“消失这么久,他们不会以为咱们死了吧?”
“只要没找到尸体,就还有希望。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秋天摸着手腕上的手链说道。
黄玲觉得有道理,“就是一直找不到人,他们肯定特别着急。”
这也是秋天最担心的。如果她现在站在高一阳的角度,那她估计要急疯了,时间越久,活着的概率越低。
突然俩人身后传来声音。
俩人回头,一个面目狰狞且腐烂的脸出现在面前。秋天下意识拉着黄玲站起来,躲过了它的猛扑。但腿伤让秋天腿突然软下去,半跪在了地上。感染者已经调整了方向,扑到了秋天的头顶。
伴随着黄玲的一声尖叫,秋天抓着木棍的手用力向上插去,精准的刺入感染者的下颚。狰狞的脸看不出半点痛苦,但挥舞的手停在了半空。
秋天还来不及冲破心中的恐惧,就感受到了木棍刺穿肉体带来的刺激。手死死抓住木棍,定格在原地,此刻的手抖不知道是哪种情绪带来的,但秋天莫名有种兴奋感。
黄玲把感染者推倒,秋天才松了手。
“你也太精准了,”黄玲扶起秋天,“一棍毙命。队长给你开过小灶吧。”
这还真没有,高一阳从没有教过她如何杀人,哦不,如何杀感染者。
黄玲的尖叫声震得秋天耳膜疼,但她的尖叫不止这个作用,还能精准引来附近的感染者。
恐惧加兴奋的感觉好像让秋天腿上的伤暂时麻痹掉了。看到追过来的感染者,她迅速起身,来不及拔掉感染者身上的木棍,就立即拉着黄玲往反方向跑去。林间本就难走,极速奔跑更是磕磕绊绊。
她们和感染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秋天一个回头,被一根树枝绊倒,连带着黄玲一起朝旁边滚去,顺着一个斜坡就往深处去了。天旋地转后来不及感受身上的痛,俩人相扶着起身,身后的感染者也紧跟着滚下来。
“继续跑!”秋天推着黄玲往前。她腿上的伤口已经彻底裂开,剧烈的疼痛让她速度慢下来。
黄玲发现秋天没有跟上来。返回去就要拉她,
“你快跑,别管我!”秋天已经喘到不行,她已经没有力气加速了。
“我拉着你,你再坚持一下。”黄玲不可能丢下她自己跑。
秋天拍拍她的手,把她往前推。秋天不走,黄玲也不走。再这么僵持下去,俩人都跑不了。
她还要回去找高一阳,虽然刚分开不到两天,但她想他,想见他。所以必须得活下去。
秋天环顾四周,看到前面有个断坡。她拉起黄玲就往断坡去。
眼看就要从断坡掉下去了,黄玲没明白秋天什么意思。迟疑着要停下时,身后的感染者已经把两人堵在那儿了。
秋天甚至没回头,直接拉着黄玲跳了下去。
感染者紧跟着也依次跳下去了。断坡角度很陡,感染者毫无意外的顺着坡滚下山去,一个一个消失在秋天和黄玲的面前。
原来是坡下虽陡,但也不是完全的直上直下,秋天将木棍斜插入坡体,脚下踩住凸起的岩石和树藤,两人堪堪贴在了斜坡壁上。黄玲也把自己手中的木棍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