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面容俊美,却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股与生俱来的储君威仪,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正是大景监国太子,裴知寒。
他身后的李东樾一身飞鱼服,手按绣春刀,拇指上一道陈年旧疤微微泛白。
他眼神如鹰,死死盯着阁中众人,仿佛在审视一群待宰的羔羊。
再往后,是黑压压一片的锦衣卫,甲胄森然,刀枪林立,无声无息,却将这方小小的天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不像是人,倒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鬼卒,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将阁中的暖意瞬间冲得一干二净。
当啷!
萧菱书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他的官袍,狼狈不堪。
严瑜猛地起身,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那张俊朗的脸,此刻写满了惊骇与戒备。
唯有严海宁,依旧半倚在榻上。
他只是微微睁开了眼,那双浑浊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他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被打扰了雅兴的不悦。
“殿下深夜驾临,所为何事?”
他的语气,听不出半分敬畏,反倒像是在质问一个擅闯自己领地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