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只要工作认真,我觉得值这个价钱。”
听夏沐坚持,冯三喜也没有再劝。
“找人容易,但是若是伙计的工作需要涉及钱财,那么契书会比较贵。”
稍微琢磨,夏沐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牙人除了帮忙介绍,还要负责担保。
这个契书大概有点后世保险的意思。
夏沐开口:
“那不知比较贵,是多贵??”
冯三喜比出两根手指。
夏沐迟疑:
“二两银子??”
冯三喜嘴角微微一抽,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快。
他轻轻摇头:
“不是二两,是二十两!”
听到这个数字,夏沐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普通一个壮劳力,一年也就能挣几两银子。
要存二十两,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干好几年。
见她吃惊,冯三喜连忙解释:
“之所以这么贵,主要是涉及钱财。”
“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冯记牙行可是要负责任的。”
“这二十两,是为了保障我们双方的利益。”
夏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就和越贵的车,保险费就越贵一样。
只可惜,她现在手里一共就十几两了,根本给不起契书的费用。
“那如果不涉及钱财呢?”
冯三喜抿了一口茶:
“如果只是普通的店伙计,契书只需一两银子就可以。”
听到价格,夏沐松了口气。
“那就请冯先生帮忙找个普通的女伙计吧,不过必须是家境清白的。”
夏沐已经想好了,现在每天的收入也就几两银子。
就算全被偷了,也就亏几两而已。
那么多顾客看着,想来也没有哪个伙计敢那么大胆直接偷钱。
毕竟,在明朝,偷钱属于“窃盗”的重罪,被纳入“六赃”之中。
偷盗一贯以上,官府会在其犯人胳膊上刺“窃盗”二字,再犯则可能面临更重的刑罚。
如果偷盗金额达到100贯,甚至会被判处绞刑。
夏沐并不觉得身家清白的人家,愿意为了这么几两银子,冒这么大的风险。
冯三喜思索片刻:
“如果只是普通伙计,那就简单了。”
“不知这位娘子是否有时间,如果有,我现在就让伙计去把人给你喊来过过眼。”
夏沐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7点多。
父母大概会10点左右到店,也就是说她还有2个小时左右的空闲时间。
夏沐:
“那不知道需要等待多久?”
冯三喜:
“无需多久,半个时辰足以!”
夏沐:
“行,那你去喊人吧。”
冯三喜朝伙计吩咐两句,伙计便急匆匆地离开牙行。
冯三喜慢条斯理地续上第三盏茶,茶汤在白瓷盏中漾开浅浅的涟漪。
窗外蝉鸣聒噪,日头已爬过屋檐,将竹帘的影子斜斜投在青砖地上。
一刻钟后,第一个面试者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来人是个身形微胖的妇人,青布褂子浆洗得发白。
进门后立刻对着冯三喜福了福身:
“冯先生安好。”
“这位是王春花,家里有5口人,丈夫在城北种地的,平常在城里帮忙浆洗衣服贴补一下家用,为人很是勤快。”
冯三喜捻着胡须介绍。
夏沐抬眼打量女人手上全是老茧,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
衣服虽然全是补丁,但是十分干净,衣角有轻微的水迹,恐怕刚才还在忙着洗衣服。
夏沐开口询问道:
“你可会算数?”
王春花有些迟疑:
“这位东家,我可以学!”
听到这话,夏沐已经明白了。
可以学的前台词就是不会。
冯三喜闻言立刻明白夏沐的意思,他笑呵呵道:
“王春花,看来不太合适,你先回吧。”
王春花闻言心中有些不甘。
这个店伙计的收入,比她现在多了200文,而且只需要工作半天。
“东家,我学东西很····”
没等她说完,冯三喜便挥手打断:
“王春花,你还懂不懂规矩?”
“说不合适就不合适,赶紧回去吧,否则下次就不用来了。”
闻言,王春花立刻闭上了嘴,赶紧跑出牙行。
轰走了王春花,冯三喜立刻换上笑脸:
“呵呵,让夏娘子见笑了。”
很快,门外再次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少女探进头。
冯三喜扬声催道:
“进来说话!”
少女这才挪步进屋。
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