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您的蛋挞来啦!有草莓的、芒果的、巧克力的,还有原味的!”
喜崽崽的眼睛亮了,所有的注意力立刻被美食吸引。
她丢开抱枕,献宝似的拿起一个草莓蛋挞递到苏轻舟面前:“二玄玄玄孙,给你吃!你今天最乖!”
然后又拿起一个巧克力味的,踮起脚递给苏星临:“三玄玄玄孙,这个给你!”
最后,她捧着一个芒果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了苏承霄面前,高高举起:“大玄玄玄孙,你刚才好凶,但是你现在不凶了,也给你吃一个。吃了崽崽的蛋挞,以后要听话哦!”
苏承霄怔怔地看着递到眼前的小小蛋挞,又看了看小奶娃那张认真叮嘱的小脸,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堂堂苏氏集团总裁,叱咤商场,翻云覆雨,此刻却在一个四岁半的小姑奶奶面前,被一个蛋挞收买了。
苏承霄捏着手里的芒果蛋挞,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用一个甜点就安抚了情绪。
荒唐,却又无比真实。
他低头,看着小姑奶奶正努力地啃着一个巧克力蛋挞,吃得小脸像只花猫。
他默默地将蛋挞送进嘴里,香甜的芒果馅瞬间溢满口腔。
“老祖宗,”苏承霄恢复了冷静,“您刚才说的‘地底下’和‘楼上’,到底是什么?”
“就是脏东西呀。”喜崽崽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酱,小手指着楼上的方向,
“那个大玄玄玄孙媳妇儿,就是个假奶奶。她身上沾着别人的东西,还想做这个家的主人,房子都不喜欢她!”
假奶奶?
这个称呼,从一个四岁半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直白又诡异的洞悉力。
温玉,是苏承霄的妻子,是苏绾绾的母亲,但在这个家里,她确实像个外人。
“那地底下呢?”苏轻舟追问。
他的专业是西医,可现在,他迫切地想从这套玄之又玄的理论里,找到治愈他父亲的希望。
“地底下埋着一个大阵,又凶又臭,”喜崽崽皱着小鼻子,一脸嫌弃,
“那个阵法天天冒着黑气,缠着硕之的腿,他当然站不起来啦。就像小树苗被石头压住,长不高一样!”
她用最简单的比喻,说出了最骇人听闻的真相。
苏家三兄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一直以为爷爷的腿是当年车祸的后遗症,寻遍了世界名医都束手无策。
谁能想到,在他们日夜生活的这栋别墅之下,竟然埋着如此恶毒的诅咒!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此刻还安然睡在楼上的女人!
苏承霄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眸子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他看向喜崽崽,声音压抑着怒火:“老祖宗,我们该怎么做?”
现在,这个年仅四岁半的小姑奶奶,成了整个苏家唯一的主心骨。
“当然是先抓坏人!”喜崽崽把最后一口蛋挞塞进嘴里,拍了拍小手,干劲十足地从沙发上滑下来,“先把假奶奶揪出来打一顿,家里的坏东西就少一半啦!”
逻辑简单粗暴,却正中红心。
“好!”苏承霄吐出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淬着冰。
他转过身,一马当先,朝着楼梯走去。
苏轻舟和苏星临紧随其后,兄弟三人,此刻的目标空前一致。
喜崽崽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地跟在最后面。
于是,苏家别墅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三个身高腿长、气场强大的苏家少爷,面色冷峻地走在前面,身后却跟着一个扎着小揪揪、背着巨大背包、还在回味蛋挞味道的小奶娃。
队伍的气氛,肃杀中透着一丝滑稽。
与此同时,二楼的主卧里。
温玉正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踱步。
她从下午开始就觉得眼皮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她想给宋城打电话,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出去。
她想用手机转账,却发现自己名下所有的银行卡和副卡全都被冻结了!
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是苏承霄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她做得天衣无缝,那个咒术大师也保证过,苏承霄只会一天比一天暴躁多疑,最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温玉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咔哒”一声反锁了房门。
“温玉,开门。”
门外,传来苏承霄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温玉吓得浑身一哆嗦,她死死地抵着门板,色厉内荏地喊道:“承霄?你……你们想干什么?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