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明轩突然狂笑,当着一众亲卫的面,他不能表现出惧怕!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抓起案上的鎏金酒壶狠狠掷向徐平。“我镇国公府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徐平侧身避开,壶嘴擦着耳畔飞过,大量的残酒泼在立柱上,洒满宋婉柔头顶。“别以为你占着岳州就能骑在我镇国公府头上!今日你敢动我,家父不会饶过你!”
“令尊镇守虎威,怕是无暇顾及你在岳州的雅兴啊!”言罢,徐平转头看向宋世昌。“宋老爷,你怎么说?”
“徐少保明察!”宋世昌突然转身叩首,颤抖的身形支支吾吾半天。“小女冒犯顾公子,死有余辜!求,求徐少保莫要为难顾公子!”
此话一出,顾明轩笑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凤钗再次把玩。“徐平,你糊涂了?本公子乃国公府嫡子,他又岂会因为一个贱婢与本公子计较呢?”
倒是徐少保,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你可别烧错了地方。”
“爹!”宋明远瞳孔放大,显然对方的话让他极其不满。“咱们好歹也是一方大族,你就那么想给人当狗吗?”
“你给我住口!还不跪下!”言罢,宋世昌一把按住对方,将之当场拉到顾铭轩身旁。“还不跪下!”
见此情形,徐平突然笑了。“本少保不过是听闻宋府设宴,特来讨杯酒喝。”说着,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明轩。“倒是你啊,你父亲与我称兄道弟,怎么说,徐某也算是你的长辈。叫声叔父,不为过吧!
坐得倒是大马金刀,顾应痕没有教育过你要尊老爱幼吗?”言罢,他突然挥手,一道刚猛的掌风当场将之打翻在地。
见顾铭轩被栽倒,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众人大惊失色。
“公子?大公子?”几名亲卫将之扶起,随后当场拔出配刀。
顾铭轩一把将搀扶之人推开,随后两眼死死盯着对方。“宋家给本公子下极乐引在先,你替宋家出头,里外都不占着理!徐平,你真当本公子是泥捏的?”言罢,他突然拔出身后亲卫的长刀。“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退去,本公子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否则……”
“否则什么?”徐平突然逼近,腰间甘岳台道巡江令不停晃动。“顾公子方才说下药?可我听说极乐引这东西,闻香便知,以顾公子的本事怎么会分辨不出?”话到此处,他又转头看向宋婉柔。“这位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宋婉柔垂眸敛去眼中锋芒,莲步轻移至徐平身前,哽咽道:“回徐少保,那酒,那酒分明是顾公子带来的!”说着,她突然扯开衣袖,露出手臂上青紫的掐痕。“方才顾公子想要强逼小妹……民女拼死阻拦,反被他殴打……小妹,小妹她也…….呜呜呜……”
“贱货?你他妈的****!草泥马,你敢血口喷人!我……”顾明轩暴跳如雷,却在触及徐平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生生咽下后半句。
见事态有变,又见顾铭轩显然是极其忌惮徐平,宋世昌膝行两步,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之上。“徐少保明鉴啊!我宋家世代良民,怎会行此下作之事!方才顾公子一来便……”
“我****逼***!!老狗?尔敢?”
顾铭轩显然是不肯罢休的,大不了就离开紫萍。念及此处,宋世昌声音突然哽咽。“可怜小女清砚,非但被他强夺了清白身子,还被这群亲兵挨个强暴,如今生死未卜啊!”
“宋世昌?你找死!”
顾铭轩话未说完,徐平抬手虚扶,目光扫过宋婉柔紧绷的下颌。“这位姑娘,你是亲眼所见,说说?”
“民女,民女……”宋婉柔深吸口气,佯装娇柔着低声回道:“回徐少保,今日顾公子一入府便索要春宫图,还强令舞姬……
民女想要阻拦,反被顾公子的随行亲卫打伤。”她扯开衣襟,露出肩头青紫的伤痕。“至于那酒……那酒是家妹从宋公子车驾内取来。
顾铭轩长期用此物控制女子,这话乃是他亲口所言,在场众人皆可佐证。”
“放你妈的屁?老子车驾上哪有酒?”
“这不是取来了吗?自然是没有了!”
“徐平,你莫要被这奸商给蒙蔽!今日之事,我自会禀明父亲,到时候……”
“到时候如何?”徐平嘴角一挑,缓缓拔出腰间的碧城刀。“顾公子是想让镇国公府与我岳州府为敌?”言罢,他骤然一掷,刀刃擦着顾明轩耳畔钉入立柱。“你父亲镇守虎威,怕是无暇顾及你在紫萍的风流韵事吧?
即便今日咱们不谈宋家,云裳公主乃是徐某挚爱,当初的事,我可还没有找你算账啊!”
“你……”被吓傻的顾铭轩回过神来,踉跄着后退数步。“徐平,家父已将奉天城郊大营划归于你,你是想出尔反尔吗?”
“不过是一块空地,什么划归不划归的?“
“即便如此,宋婉柔这贱货,她说酒是本公子的就是吗?徐平,你是故意找茬?”
厅内空气瞬间凝固,宋世昌偷瞄着徐平的神色,突然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