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抢吗?”徐平敲了敲桌案,用靴子缓缓挑起宋婉柔的下巴。“本少保听说紫萍宋家私通南安细作,还与甘州不清不楚,可有此事?“言罢,他俯身捏住宋婉柔的脸颊,眼底却满是寒意。“的确是国色天香!你来说,这个罪名,该当如何啊?”
“我我……”宋婉柔脸色瞬间煞白,已然得罪了国公府不说,若徐平真将通敌罪名扣在宋家头上,那就不是矿场利益的问题了……“不知徐少保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徐平收回身子,伸手把玩起桌上的金凤钗。“你宋家和镇国公府的生意,本少保要插一脚。
出了今日之事,若没有本少保庇护,你宋家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说着,他突然逼近宋婉柔。“宋家要是不同意……本少保这就给顾应痕修书一封,说说紫萍近日的趣事。”
宋婉柔望着徐平眼中的狠厉,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打了豺狼又来恶虎啊。比起国公府昔日的四成收益,徐平居然想要七成?简直不怕吃死自己……“徐少保,您这般作态,国公府怕是不会看着您吃干抹净。
无非是图求利益,这银子,我宋家也同样可以拿七成上缴镇国公府。”
听闻此言,徐平摆了摆手。“顾应痕要想插手岳州,你猜他需要怎么做?调重兵南下与徐某对峙?别闹了,梁北之忧不解,他哪顾得上你们?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真有此心,最多也是和徐某共同瓜分你宋家,断然不会因为你们与徐某翻脸。
你宋家余下的三成,徐某再添一成,同样可以四成送到他手上!对吗!”
“你……”宋婉柔身子一颤,显然是没想到对方早已做了万全的打算。“人心不足蛇吞象,徐少保拿去七成,是要我宋家吃土吗?
既是如此,大不了……”
“哦?大不了什么?”徐平突然捏住对方嘴巴,不让其再言。“本少保这里也有上百名亲卫呢,怎么,你也想像你妹妹那般?就凭你这姿色,他们倒是不亏啊!”
此话一出,宋明远当即抢言。“大姐简直糊涂啊!徐少保颇有经商手段,他欲图联合我宋家在奉天开设青楼与酒坊,回行途中,已与我商谈妥当,咱们不会吃亏的!”
青楼?酒坊?宋世昌眼珠一转,旋即赶忙上前。“逆女,你休得胡言乱语。”说着,他朝徐平躬身一拜。“不知少保大人所言,却是何生意可做?”
“宋老爷果然识大体。”徐平满意点头,转头对其笑道:“青楼多难听啊?叫会所!至于酒坊嘛!还得搭着会所一起做!
具体如何,来时我与令郎已经言明,稍后尔等可自行商议。”
说了等于没说啊?宋世昌浑身发软,却还是强撑着再次叩首。“多谢徐少保宽宏大量!多谢徐少保救命之恩!”言罢,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宋明远。
宋明远自知其意,当即点头。“父亲难道信不过我?莫说是咱们宋家,就徐少保所言之事,换做哪家都能做!”
“真,真的?”闻言,宋世昌不再多说。
“比黄金还真!起来吧。”徐平挥挥手,目光扫过宋婉柔,见她时不时望着内室方向,心中微动。“别愣着了,还不安排人去照顾你那小妹?”
“多谢大人!”宋婉柔福了福身,声音温婉却透着几分迷茫。“只是这些畜牲……小妹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慎言。”徐平打断她,转头吩咐杨定。“令妹就算死了,那也是你宋家咎由自取。顾铭轩是什么为人,不必多说,但尔等也不是什么和善之辈。
本少保帐下新购入的箭矢出了问题,具体是何,本少保不欲追究,好自为之。
行了!劳烦军师将顾铭轩带出来。”
“诺!“片刻之后,李正我笑着将之引出。
“不知徐少保与这群奸商谈得如何?”一见到徐平的模样,顾铭轩便心生怨恨。“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扯什么糊弄鬼的话。”
“啧!你小子这是信不过叔父啊!”徐平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本少保身为岳州的父母官,自然要替岳州百姓做主!
至于你,好歹本少保也是你的叔父,也只是小惩大戒嘛,免得伤了你我两家和气!”
张口闭口叔父,你他妈好大的脸?看着徐平这副假惺惺的模样,顾铭轩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拱手道:“既然徐少保出面,那此事便到此为止。
不过宋世昌,你最好记住今日!”他甩袖欲走,又突然回头。“徐平,咱们来日方长!”
“你可以走!但他们,恐怕不行!”徐平目光一瞥,玄甲卫当场散开。
见此情形,顾铭轩脸色大变。“徐平,你这是何意?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与宋四小姐两情相悦,又因饮酒过度而发生关系,年少轻狂嘛!本少保自然也可以理解!”说着,徐平抬手一挥。“但你身后这些个小卒,他们可没饮酒!
光天化日,在此公然行凶……没把本少保放在眼里啊!
杨定!”
“末将在!”
“凡入内屋者,拖去郡守府车裂!”
“徐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