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大学毕业旅行时在海边拍的，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灿烂，眼里的光芒纯粹而热烈。
    五年了…她用力闭了闭眼，将相框扣在了桌面上，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离婚协议上，林天签下的那两个字，干脆得像是在她心上划了一刀。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陈嫣然迅速调整好表情，恢复了平日里干练冷淡的模样。
    她的助理何芊羽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陈总，这是下午会议的资料。另外……”
    何芊羽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道：“您让我留意林哥的消息，我刚刚打听到……他今天把他父母住的那套老房子和五金店面，都拿去银行做了抵押贷款。”
    陈嫣然猛地抬起头，眉头紧蹙：“抵押房子？他要干什么？”
    “好像是……拿去炒股了。”何芊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嫣然的脸色，“买了一支叫‘蓝海科技’的股票，几乎是全仓买入。”
    “蓝海科技？”陈嫣然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最近才上市的一家科技公司。她立刻转动座椅，在电脑上输入了股票代码。
    屏幕上跳出蓝海科技的k线图，绿油油的一片，此刻正处于下跌趋势，分时图上更是波动剧烈，明显有资金在出逃。
    “他疯了吗？！”陈嫣然失声道，语气里带着焦急，“这支股票明显有问题，他怎么会买这个？还是抵押了父母的房子买的！”
    她几乎可以想象，林天是受了离婚的刺激，急于想证明自己，想赚快钱，结果却如此冲动冒失。那可是他父母一辈子的心血！要是亏了……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担忧涌上心头，甚至盖过了离婚本身带来的复杂情绪。
    何芊羽看着老板紧绷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陈总，其实我觉得林哥他人挺好的，这几年他对您……”
    “行了！”陈嫣然猛地打断她的话，语气有些生硬，“你先出去吧。”
    何芊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门被关上，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陈嫣然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不断下跌的绿色线条，眼神复杂。她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