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璃见状,温柔地安慰道:“天地万物,其形乃是天生,自有其缘法,为何执着于人形呢?”
叶长青一时语塞,但他不想解释什么。
不能成人,那还有什么吊用?
他不死心地继续写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锦璃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有是有...不过那般神通却不在圣地,而是在...魔植岭。”
“魔植岭有着灵植最为完全的神通术法,化形术自然也有。”
叶长青也想了起来,那日出塔他也看到了。
那是正儿八经的人形生物啊!
时淼淼眨巴眨巴着水蓝蓝的大眼睛,叹息一声:“可惜魔植岭跟我们圣地关系极差,只要敢出现在魔植岭的地盘的弟子,肯定只会是神魂俱灭!
咱们身份,在那根本不顶用,不然锦璃姐姐还能给你讨要一本化形神通来。”
叶长青闻言,却也没失望,只要有希望就还好。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到了一定境界就能化形。
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连化形都是一门学问了。
锦璃却是摇了摇头,若有所思,“但小青不同,以他表现出的天赋,魔植岭肯定会很乐意他去的。”
“那咱们把小青送过去?”时淼淼看了看叶长青,又看向锦璃问道。
锦璃再次摇头,道:“那倒不用,太麻烦了。不出所料的话,魔植岭这几天应该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李御苍洞府。
李御苍盘坐在丹炉前,俊朗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他死死盯着眼前又一次炸裂的丹炉,炉内焦黑的药渣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不可能......”他咬牙切齿,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我明明炼出了五阶丹药...!”
他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像是被某种执念死死缠住。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神经质地抓挠着头发,原本梳理整齐的发冠早已歪斜,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
李御苍彻底陷入了疯魔般的炼丹状态。
“再来!”他赤红着眼,将药材粗暴地塞入丹炉。
“火候......对,火候要再猛一些!”他疯狂催动灵力,炉火瞬间暴涨,将整个丹房映照得通红。
丹炉开始剧烈震颤,李御苍却不躲不闪,反而将脸贴在滚烫的炉壁上,贪婪地嗅着里面散发的刺鼻气味。
“成了...快成了...这次一定能成...”
他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涎水。
“砰——”
又一次炸炉。
飞溅的炉灰沾满了他华贵的衣袍,可他浑然不觉,只是呆滞地望着满地狼藉。
“十炉炸八炉......”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可怕。
这几日,他并未闲着,日复一日,原本气派的炼丹房变得千疮百孔。
堂堂渡劫巅峰,炼制五阶丹药,十炉丹药,竟有八炉以炸炉告终。
李御苍瘫坐在满地的药渣和碎瓷片中,胸膛剧烈起伏。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日的成功,根本不是因为他的炼丹天赋!
“是那株草......”李御苍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恨意,“一定是那株该死的草有问题!”
“好个小草妖...”
他回想起父亲震怒的模样,想起那株草在丹炉中诡异的表现,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虽然被父亲禁足,但作为圣主之子,他自然有办法得知外界的消息。
那株草前几天刚在南祁山大放异彩,他已有耳闻。
“不管你是分身还是同类......”李御苍缓缓站起身,周身灵力因愤怒而剧烈波动,“下次见面,我定要将你——”
“炼!成!丹!药!”
他一字一顿地低吼,声音里浸透着扭曲的执念。
丹房内残余的药材在这股威压下纷纷爆裂,化作漫天齑粉。
李玄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丹房门口,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
他皱眉看着满地狼藉,目光最终落在蓬头垢面的李御苍身上。
“你......”李玄天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他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让地上的药渣无声湮灭,“堂堂圣主之子,就这副模样?”
李御苍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他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因为久坐而踉跄了一下,衣袖扫过丹炉,沾上一片焦黑。
李玄天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中既怒又痛。
若非那根仙骨镇压着,恐怕这孩子早就被心魔吞噬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你看看自己,可有半点强者风范?你还有何颜面面对圣地众弟子们?”
虽然李御苍只有几百岁,但做为圣主的儿子兼弟子,除了那些斩道长老,其他弟子谁不叫他一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