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腿快,赶紧去消防大队报案,出了门再走两条街就到了。”
“哎呀,这火势太凶猛了,一直烧下去,咱们左邻右舍的房子也得遭殃啊!”
“这好端端的,咋起火了呢,立强妈最近不是在医院照顾孩子吗?”
“先别管那些了,这屋子里还有人呢,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
屋门口的火势已经被扑灭了,有胆子大的人戴上工厂发的防毒面具,然后将被子蘸水披在身上,冲进即将倒塌的屋内,很快就拽出来三个人。
这三人的衣服早已经烧没了,像三块漆黑的焦炭。
其中一人的伤情最为严重,一双脚都烧没了,样子十分惊悚,邻居们已经认不出他们谁是谁了。
遗憾的是其中两人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从他们的身形判断,应该是两具女尸。
唯有那个没有双脚的男人还活着。
马婶子看得心惊胆战,磕磕巴巴道:“死的应该是立强妈和晓娥,哎哟,这让我说啥好啊,真是”
“兴艳那个弟弟活下来了?”一名老太太凑过来看一眼。
“大概率是。”马婶子长叹一口气,“烧成这样,就算活下来也遭罪啊,没有了脚,以后怎么生活?”
“你还管人家咋生活啊,我可听说兴艳这个弟弟成着不是玩意了,整天喝大酒,啥活不干,以前还是当老师的了,咋不把他也烧死呢。”老太太愤愤道。
别人家的事情马婶不好说什么,回屋找了两个床单子,把两具女尸盖上了。
片刻后,消防大队的人来了,见还有一名幸存者,急忙安排车送到医院抢救。
次日清晨,四鸣把爸妈和龙弟送到火车站,又给他们买了一大包熟食和水果,留着在火车上吃。
“不用着急回来,店里有我呢。”四鸣笑着挥挥手。
梁春梅横了他一眼,嘱咐道:“在家里别给我惹事,不许打架斗殴,不然等我回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四鸣哭笑不得,“妈,这车轱辘话你反反复复的说,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再不走火车就要开了。”
“臭小子,你还不耐烦了。”赵保田笑骂一句,提着大包小包,招呼梁巨龙,“小龙,上车了上车了,我跟你老姑岁数大了,这一路上你多费费心哈。”
“老姑夫,你放心吧,有我在,保证把你和老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哈哈。”
眼见三个人上了车,火车慢慢开动了,四鸣才走出火车站,骑着老爸的摩托车回家去了。
刚到家门口,就见几名公安站在院子里,正跟大哥和大嫂说话。
“咋的了?”四鸣面色一慌,急忙上前询问。
凤霞鼻子发酸,抽噎道:“四鸣,兴艳和晓娥”
“她俩咋了?”四鸣不解。
一鸣眼圈有些发红,吁了口气说,“兴艳和晓娥死了,被火烧死了。”
“什么?”四鸣听后,脑袋‘嗡’地一声,猛地看向两名公安,“是家里着火了吗?”
“对,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们核实一下死者的身份,然后到公安局做一个笔录。其中还有一名幸存者在医院抢救呢,应该也是你们家人,你们现在就去医院确认一下。”
四鸣懵住了,沉默良久才开口,“出事地点在哪里?”
“是赵兴艳家里,具体起火原因我们还在调查中。”公安同志说道。
四鸣跟大哥对视一眼,心里堵得慌。
大姐平时做饭烧炕都很小心,睡觉前也不会把炉膛压上火,不可能发生失火事故。
难道是晓娥或者二哥不小心点燃了什么东西,才引起火灾的?
此次失火事件影响很大,消防大队的领导和街道主任,以及公安局的黄局长等人都来了。
兴艳单位也派来人慰问家属。
赵晓娥的那些同学一听说她被烧死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惋惜的,有觉得不可思议的。
可唯独没有一人来吊唁她。
“爸妈刚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可咋办呢。”凤霞急得直跺脚。
一鸣看了她一眼,“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死了就死了呗,又不是咱们害的。”
说完,他吩咐四鸣,“老四,咱们去医院一趟,顺路再通知老三一声。凤霞,你在家照看香香和小祥,现在外面乱,乱马人花的,千万别让孩子出去乱跑。”
爸妈不在家,他就得担起责任来。
四鸣点点头,发动摩托车,驮着大哥去雅娟的商店了。
凤霞则是搂着小祥和香香,轻声安慰他们,“不怕不怕,一会儿给你们烙韭菜盒子吃,不怕”
她嘴上说不怕,可心里却擂起了大鼓。
明明前几天她还跟兴艳吵了一架,活生生的一个人,眨眼间就没了。
以后立强怎么办啊?
夏小祥低着头,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当年妈妈死的时候,他就不停地掉眼泪,忍也忍不住。
凤霞心疼的不行,牵着孩子的手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