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宁看来,被打屁股是五岁下的稚子才会受到的惩罚。
眼下说是生气,倒不如说羞耻居多,她脸皮子薄,一时耳根子烧得通红,泪珠子断线珍珠似的掉。
她去扯掌在腰上的手臂,红着眼道,“嗯……松开,我、我不要你……”
秦亦听见这话,抬起眼,问,“为什么不要,属下弄得公主不舒服?”
姬宁低头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像是不愿看他那双勾人的眼,她伸手捂着他的眼睛,控诉道,“你打我……”
秦亦没拂开她的手,反而又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
他这巴掌力气更重,秦亦问,“公主不喜欢?可公主的身体却不是这么说的。”
他在床上荤话向来是信口拈来,姬宁听得心跳促急,羞得脸热,却又无法反驳他。
因他打得她的确很舒服,舒服得叫她觉得身体都有些奇怪。
可是、可是……
姬宁从他胸口挪下去,双腿夹着他的腰,轻轻动了一动。
秦亦“嘶”了一声,抬眸看着她绯红的脸,喉结一滚,总觉得今日命都要交代在姬宁身上。
他沉声问,“公主是从哪学的?”
姬宁如实道,“画本里。”
未嫁娶的女子在婚前读阅画本,不论在哪都要被耻笑一番,然而秦亦听罢却是沉默片刻,问了句奇怪的话,“里面有字吗?”
他这般问,像是从没看过那些个淫词艳本,也想找来看一看。姬宁迟疑着点头,“有几句,不过大多都是图画。”
她说完,忽然明白过来秦亦想做什么,抬脚在他小腿上轻踢了一下,她微蹙着两道乌眉,语气略有几分严厉,“你是不是想去找画本子看?”
不等秦亦回答,她又道,“你不许看,里面有漂亮女子的赤身画像呢。”
秦亦被踹了一脚没什么反应,听见这话时眼睛却忽然眨了一下,他竟没拒绝,而是异常听话地“哦”了声。
屋内一片淫靡春色,就在二人荒唐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小步急跑的声音。
秦亦听见了,但没理会。那脚步声逐渐靠近,绯秋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公主!出事了!”
姬宁闻声吓了一跳,眼看绯秋就要推门而入,她望了秦亦一眼,正欲起身,却被秦亦一把按住了,他低喘着道,“门锁了……她进不来。”
果然,绯秋推不开门,疑惑地唤了声,“公主?”
姬宁在府中鲜少闭门落闩,她捏着嗓子扮了个迷迷糊糊的声音,“怎、怎么了绯秋,我正睡觉呢……”
绯秋似乎没发现姬宁异样的语气,她贴着门低声道,“公主,出事了!那胡厥刺客死在狱中了!”
姬宁闻此怔了一瞬,以眼神示意秦亦先停,可秦亦哪里肯,姬宁小声道,“等会儿弄吧,唔,轻些,别……说正事呢!”
可这事儿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任谁在这时被打扰心情都不会好,秦亦不肯停,汗水顺着下颌滚落,他不快道,“死了就死了,牢狱中意外身亡的重犯还少吗?”
他眉心沉着,脸色冰得像是要杀人,偏偏嘴里喘个不停。
姬宁急得去捂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不要叫了,要被听见了!”
门外绯秋还在“叽喳”传达着听来的消息。门内秦亦伸出舌头舔姬宁掌心,不耐烦道,“让她滚!”
门外那个和眼前这个相比,显然眼前人更难应付。姬宁别无他法,只好打发绯秋道,“此事我知道了,绯秋,你、你先去忙吧……”
绯秋离开后,房中又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安静下来。
秦亦看了眼自己弄出来的乱摊子,唤人抬来热水,自觉地伺候着姬宁沐浴洗净,又替她挑了身衣服换上。等把她服侍舒坦了,才就着她洗过的水凑合着给自己浇了个半冷不热的澡。
秦亦说得不错,横死刑狱的重犯不在少数,胡厥刺客死于体内埋伏的诡毒,那诡毒需其他药物引发,毒发前无任何征兆,是以太医一直没能察觉。
此前,刺客被秦亦打成重伤,如今下了刑狱,每日又遭受酷刑,仅靠药食吊着命,今早狱卒一碗汤药灌下去,下午便没了气息。
姬宁此前预料到幕后之人多半会对那名刺客下手,担心狱卒被收买,还在牢中安插了一名重犯作眼线,但对方灭口的办法却出乎她的意料。
秦亦见姬宁愁眉不展地在房中来回踱步,问道,“公主还在想刺客的事?”
姬宁点头,“我在想是谁在刺客体内下了那般奇毒。”
她说着,忽然停下来,侧过身在秦亦桌上轻敲了一下,严肃道,“练字要专心,不要说话。”
秦亦养伤的这些日闲得无趣,他使惯了剑,无剑傍身便觉得不痛快,几次三番想从姬宁房中拿回佩剑。
可他伤势未愈,姬宁盯他盯得格外紧,见他浑身不自在,便只好找点别的事给他做。
她觉得秦亦像条狼犬并非没有道理,他饿着时耐心欠缺、脾气不善,一旦吃饱喝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