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那张肥脸上堆满了肉，高高举起酒杯，嗓门洪亮得震天响。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王东个人，将向‘人际调和联盟’注资二十个亿！不为别的，就为能跟着叶盟主您，干一番大事业！”
大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恭维声和掌声，时机恰到好处。
叶羽象征性地跟他碰了碰杯，杯里的果汁晃了晃，他抿了一口，似乎对那串天文数字没什么兴趣。
白恩恩站在他旁边，一身素白长裙，与周遭的喧闹有些格格不入。
她推开了侍者递来的酒，冰蓝色的法杖被她握在手中，杖尖离地一寸，悬而不落。
就在王东还想说些什么更肉麻的话时。
人群里，三名一直低着头的侍者，同一时间动了。
他们手里的托盘被猛地掀开，盘子底下是三把早已充能完毕的联邦制式能量枪。
咻！咻！咻！
没有枪声。
三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黑线，撕裂了宴会厅里奢华的空气，死死锁住了王东的脑袋和心脏。
那能量波动，足以让任何宗师级高手当场毙命。
叮。
一声极轻的脆响。
是法杖顿地的声音。
白恩恩动了。
她根本没有念出任何咒语，在那三道黑线射出的瞬间，一面由炽热的火焰与酷烈的寒冰交织成的圆盾，已经凭空出现在王东身前。
冰与火在那面盾牌上疯狂旋转，互相吞噬，形成了一片拒绝任何东西靠近的混沌。
三道足以秒杀宗师的湮灭光束，撞在上面，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轰——！
紧随而来的，是能量对冲后炸开的冲击波。
整个宴会大厅的水晶吊灯、落地窗，在一瞬间，全部化为了碎末。
宾客们惊恐的尖叫声，这才姗姗来迟。
而在白恩恩出手的同一刻，叶羽已经不见了。
他像个被所有人忽略的影子，无声无息地绕到了那三名刺客的身后。
那三名特工脸上还凝固着任务即将完成的冷酷，根本没察觉到身后多了个人。
叶羽伸出右手，三根手指，不带半点烟火气，分别按在了三人的后颈上。
推拿手·碎脉。
三名特工的身体猛地一僵。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软绵绵地瘫了下去，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的破麻袋。
叶羽没再看他们。
他的视线穿过四散奔逃的人群，最后，停在王东身后不远处，一个正拼命想挤进人堆的金丝眼镜助理身上。
叶羽隔空一抓。
“啊！”
那个助理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从人群里被硬生生扯了出来，狼狈地摔在叶羽面前。
叶羽低头看着他，声音很轻。
“晚宴的安保，是你放进来的，对吧？”
助理抖得说不出话来。
叶羽当着所有劫后余生的洛城权贵的面，用脚尖踢了踢地上昏死过去的刺客。
“联邦特工，想杀的是洛城首富，嫁祸给刚刚成立的调和联盟。”
他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而你，”他指着地上的助理，“是内鬼。”
最后，他的视线缓缓移动，越过所有人，落在了那个从骚乱开始，就一直被遗忘在角落，吓得浑身发抖的联盟叛徒——李牧身上。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都等着看这位翻手为云的叶盟主，会用怎样血腥的手段，来为联盟立威。
叶羽一步步走到李牧面前。
李牧瘫在地上，一股骚臭味从他裤裆里传出来。
叶羽蹲下身，看着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现在，给你个选择。”
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发毛。
“要么，跟他们一样，我废了你，下半辈子当个连能量都感觉不到的废人，在街上要饭。”
叶羽停了停，在李牧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里，扯出一个笑。
“要么，滚去联盟的审判庭，然后去那些最乱的边境城市，用你这身本事，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服务，用一辈子，去还今天犯下的债。”
“想好了吗？”
那股子骚臭味更冲了。
李牧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拼命想离那几个瘫软如烂泥的联邦特工远一点，仿佛他们身上有什么瘟疫。
“我……我选第二个！”他磕头磕得地板砰砰响，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去边境，我去哪都行！别废了我！我不想当个废人！”
叶羽没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对准了他那张满是污渍的额头。
李牧浑身一僵。
叶羽的手指轻轻点了下去。
没有爆响，也没有惨叫。
李牧只是觉得脑子里被什么东西狠狠搅了一下，那个贪婪的，让他一看到钱就上头的念头，好像被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