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齐公子口口声声说要赎罪,那不如——公主府正好缺一个马奴,你可愿意接受?”
知夏闻言,有些不太赞同的蹙眉。
在她看来,齐彻这狗男人,根本没资格踏入公主府半步,有他在,连空气都会变得污浊。
可她也知道,谢相这法子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给齐彻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彼时齐母拿着齐彻的救命之恩说事,若真让人传出去,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说公主忘恩负义之类的。
而齐彻在听闻后,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
马奴,那可是最下等的贱役,整日与马粪污秽为伍,他堂堂新科状元,若真去做了马奴,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可若不去——
那今日这出戏,也就白演了。
这时,齐母尖叫起来:“谢相这是要逼死我儿吗!?”
谢云祁轻笑,眼底毫无温度:“怎么?方才不还说要诚心认错?”
“若是连这点苦都不肯吃,也配说赎罪?”
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楚青鸾静静地望着公主府门前发生的一切。
对于谢云祁提出的意见,她也没有阻止,选择冷眼旁观。
她知道谢云祁的用意,根本不是要齐彻来赎罪,而是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慢慢折磨。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
公主府这么大,后院的马奴未经允许,是没有资格来前院的。只要别让齐彻在她面前碍眼,就没关系。
她也不愿花费精力在这个男人身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这边,齐彻浑身发冷,额角渗出冷汗,心里犹疑不定。
知夏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补刀道:“怎么?齐状元若是不愿意,那便趁早滚吧,别在这儿扮演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你自己演得不累,可本姑娘看着都嫌恶心。”
齐彻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
直到手心渗出血迹,他终于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我答应!”
“不过,我有个条件。”他声音嘶哑,眼神中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我要见公主一面。”
谢云祁眼神陡然转冷,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哦?”
“你一个马奴,也配提条件?”
齐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却仍固执的仰着头;“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谢云祁轻笑一声,转过身道:“好啊,等你把公主府的马厩打扫干净,说不定——本相心情一好,会酌情考虑。”
这分明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知夏在一旁冷笑:“还愣着干什么?马厩里可堆着三天的马粪呢!”
她故意抬高了声音:“咱们公主最讨厌脏东西了!”
齐彻脸色灰败,终于踉跄着站起身。
水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混合着屈辱的泪水。他知道,从今日起,他将沦为京城的笑柄。
可那又怎样?只要能挽回和公主的感情,总有一天,他会让每一个嘲笑自己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顾嫣然正倚窗而立,怔怔的看着这一切。
好啊!
真是好得很!
利用完她,就毫不留情的把她抛诸脑后,转头就来公主府,对着楚青鸾奴颜屈膝,甘愿去做一个低贱的马奴。
难道她丞相千金的身份,都不够他瞧上一眼的吗?
明明她肚子里还有了齐彻的孩子,可他呢?
出狱后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来看自己,也不是来关心自己的孩子,而是——
顾嫣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是一片决然。
“好!齐彻,你瞧不起我,也不要这个孩子,但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跪在我脚下。”
——
没多久,门外的百姓纷纷散去,楚青鸾也趁机回到了府中。
刚到院子里歇下,就有丫鬟来报,说谢云祁求见。
楚青鸾想了想,遂吩咐丫鬟奉茶,让他在偏厅等候。
偏厅内,谢云祁正在软榻上把玩茶盏,见楚青鸾进门,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臣今日替殿下处置了那碍眼的东西,殿下打算怎么感谢臣?”
楚青鸾瞥了他一眼,冷笑:“谢相踹人的力道不小,想来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如明日就回谢家养着吧,本宫这公主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言下之意,也是在指责谢云祁擅自做主,把她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
谢云祁听闻,眉头微蹙,忽然伸手按住胸口,佯装低咳了两声,“殿下这过河拆桥的本事,臣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抬眼,眼底似隐忍着一抹委屈:“不过殿下说错了,臣方才,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如今这胸口还疼的厉害,殿下这就赶人,也未免太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