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齐永丰猛地站起,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那不再是恐惧,而是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的凶光!“保护孟二叔!守住祠堂后门!”
两人冲出石屋,正撞见夏欣悦脸色惨白地从大门方向退回。
“欣悦姐!我爹他…”严静急问。
“腿断了!重伤!”夏欣悦语速极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门撑不了多久了!准备从后门撤!去月牙泉!”
就在这时,祠堂大门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厚重的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门轴处木屑纷飞!敌人开始撞门了!
“来不及了!”夏欣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她猛地冲向祠堂中央那尊儒生神像,双手在神像基座和书卷上快速摸索!她按下了那个隐藏的机括!
“咔嚓!”
基座下方的石板无声滑开,露出那个一尺见方的漆黑洞口。夏欣悦迅速取出里面的紫檀木盒,掀开盒盖——那柄造型奇异的“龙宫钥”静静地躺在黄绸之上,流转着温润而神秘的光泽。
“永丰!静儿!带孟二哥!拿钥匙!去月牙泉底!泉眼最深处的泉眼石,逆时针转动三圈!那是入口机关!”夏欣悦将木盒塞到齐永丰怀里,声音急促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快走!”
“欣悦姐!一起走!”齐永丰和严静同时喊道。
“我断后!快!”夏欣悦厉喝,一把将他们推向祠堂后门方向。同时,她从腰间最后一个小皮囊里抓出几枚颜色漆黑、散发着刺鼻硫磺味的药丸,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祠堂大门在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下,轰然碎裂!木屑横飞!数名凶悍的玉蝎卫率先冲了进来!
“杀!”夏欣悦发出一声清叱,不退反进,如同扑火的飞蛾,迎着敌人冲了上去!她将手中的黑色药丸狠狠砸向地面!
“砰!砰!砰!”
数团浓烈刺鼻、带着强烈腐蚀性和麻痹效果的黑色毒烟瞬间爆开!瞬间将冲进来的敌人笼罩!烟雾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和剧烈的咳嗽!
“拦住她!”玉蝎卫军官在门外气急败坏地怒吼。
趁着毒烟制造的致命混乱,夏欣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烟雾边缘穿梭,指尖银芒连闪!又有两名冲得太前的玉蝎卫捂着喉咙倒地!但更多的敌人从烟雾外涌入,冰冷的兵刃寒光闪烁!
“走啊——!”夏欣悦凄厉的呼喊从烟雾和刀光剑影中传来!
齐永丰和严静看着那翻滚的、吞噬一切的毒烟和蜂拥而入的敌人,心如刀绞!但他们知道,这是夏欣悦用命换来的唯一机会!
“走!”齐永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强忍悲痛,和严静一起,奋力架起孟老二冰冷沉重的身体,撞开祠堂后门,朝着在血月下波光粼粼、却被岸边鲜血染红大片水域的月牙泉,亡命奔去!冰冷的夜风裹挟着血腥和硝烟,抽打在脸上。
祠堂门口的空地,已彻底沦为绞肉场。
雷震山挥舞着狼牙棒,如同血色的旋风,死死护在重伤倒地的严酋长身前。他的身上又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动作越来越慢,每一次挥舞狼牙棒都显得异常沉重,口中发出如同风箱般的沉重喘息,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围攻他们的玉蝎卫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攻势越发凶狠。
严酋长背靠着半截倒塌的土墙,断腿处血流如注,染红了身下大片的沙地。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依旧死死握着那柄卷刃的战斧,用还能活动的右臂,奋力劈砍着任何靠近的敌人。他的目光,越过惨烈的战场,死死盯着祠堂后门方向,直到看到齐永丰和严静架着孟老二的身影冲出,消失在通往月牙泉的巷道阴影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铁塔…撑住…”严酋长喘息着,声音嘶哑。
“死…不了!”雷震山一棒砸碎一个敌人的头颅,自己也踉跄了一下,后背空门大开!一名玉蝎卫眼中凶光一闪,锋利的弯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劈向他的后颈!
眼看雷震山就要命丧刀下!
严酋长眼中猛地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一股回光返照般的力量瞬间充斥了他残破的身躯!他猛地将手中的战斧朝着那名玉蝎卫掷出!
“噗嗤!”战斧旋转着,狠狠嵌入那玉蝎卫的胸膛!
与此同时,另一名玉蝎卫的弯刀也狠狠劈在了严酋长格挡的右臂上!锋利的刀刃深深嵌入臂骨!
“呃啊——!”严酋长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
雷震山趁机回身,狼牙棒横扫,将围攻的敌人逼退一步。他看到严酋长右臂几乎被斩断,血流如注,断腿处更是触目惊心,这位铁打的汉子眼中第一次涌出了浑浊的泪水。
“老蝎子…”
“别…管我…”严酋长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声音却微弱下去,他艰难地抬起仅存的左手,颤抖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