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泛着猩红的目光盯着时子初,眼里目光扭曲怨毒。
时子初唇瓣噙着温和的弧度,她微微侧头像是在看孟芸娇,“孟师妹,若你像阿秀那么沉着冷静,我也不必为了你惹一身腥。”
眼睛虽然看不到,但能用神识观看的时子初欣赏了一下孟芸娇的脸色。
她不介意把自己说的惨一些,“为了保你,我险些暴露。”
数道不赞成的目光让孟芸娇站立难安。
特别是她对上孟宗主难掩失望的目光后,整个人更是慌得不行。
时子初一派大义凛然的样子开口:“我知道孟师妹你很惜命,但其余女修的命也是命。”
孟芸娇张嘴正欲咒骂,只见江晚笙抬起的掌心凝聚了灵力。
他阴冷杀意的目光定定看来,意思十分明显。
她要是敢骂,江晚笙就敢动手。
孟芸娇到嘴边的咒骂硬生生咽了回去。
旁人或许会有所顾忌,可江晚笙这个疯子根本就不会顾忌什么。
孟宗主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刑堂堂主威严开口:“孟芸娇诬告同门,自私自利罔顾他人性命,按照宗规,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说罢,刑堂里面陷入寂静。
裴洛秀看了一眼如遭五雷轰顶的孟芸娇,目光平静。
自作自受。
见刑堂堂主暗戳戳投来的目光,孟宗主威严着声音开口,“依规矩处置。”
刑堂堂主无声松了一口气,随即抬手一挥。
孟芸娇急忙两三步奔向孟宗主,接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亲!”孟芸娇抓住孟宗主的衣袂,哭得像是个犯错的孩子,“父亲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父亲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时子初这个该死的贱人!
都是因为她!等自己捱过这一次,定要让这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望着那一双酷似孟季的眼睛泪眼涟涟,孟宗主止不住的心软。
星澜冷嗤了一声。
孟宗主侧头看去就见星澜冷冽锋利的侧颜。
星澜声音冷漠道,“宗主,因她一念之差,险些害死了无数修士。”
他不觉得脾气娇纵刁蛮有什么不对,人可以娇纵也可以任性,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尺度和场合。
譬如酒酒,她岂止是任性娇纵,但她有脑子有分寸。
孟宗主扯出自己的衣袂,威严的声音带着愧疚,“芸娇,将你养成这样我也有错,我知错我认罚,你也如此。”
这件事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他身为一宗之主,不能也不该去包庇芸娇。
孟芸娇跌坐在地上,哭红的眼睛盯着孟宗主,眼里充斥着愤怒和怨恨,“如果我的亲生父亲活着,他绝对不会这么对我!!”
星澜手指一动,隔空一巴掌扇着了孟芸娇脸上,冷漠的声音陡然凌冽,“你没有资格提你父亲。”
如果不是因为孟季,孟芸娇早死了几十次!
孟芸娇被吓得不敢吭声,她捂着皲裂的脸颊,被压住的哭声一抽一抽。
星澜不耐的开口,“带下去。”
从外面进来的几个弟子连忙伸手抓起孟芸娇往外拖。
孟芸娇挣扎、哭嚎着,可没有人为之动容。
知道自己真得没有翻身的可能后,孟芸娇索性破罐子破摔,“时子初你这个贱人!你修炼邪术勾结鬼王残害修士不得好死!!”
她像是一个疯子,面容狰狞又扭曲。
其中一个弟子用术法堵住了孟芸娇的嘴,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片刻功夫,孟芸娇就消失在刑堂。
孟宗主靠在椅子里,整个人看上去疲倦许多。
刑堂堂主看了眼孟宗主的面色,心里有些唏嘘。
劳心劳力培养了孟芸娇这么多年,结果却是养出一个白眼狼。
刑堂堂主压迫十足的目光看向楚执柔,语气威严,“楚执柔,你从邪修手上逃脱后为何不回宗门?”
叶鹤栖像是才知道这是个消息一般,眼里的惊讶转瞬即逝。
楚执柔抿起唇瓣,她踟蹰了一会儿,眼神欲语还休的看了眼时子初,而后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开口,“弟子害怕。”
裴青侑蹙起眉头。
柔柔她怕什么?
还有,她看时子初是什么意思?
“你怕什么?”刑堂堂主威严询问。
楚执柔突然双腿一弯跪在地上,苍白萎靡的脸上露出几分惶恐害怕,“弟子不敢欺瞒宗门,那几个邪修曾当着弟子的面和二师姐联络。”
说到这,楚执柔往前面跪行几步寻求庇护,看上去像是怕时子初杀人灭口。
刑堂里面一片安静。
裴洛秀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攥成拳,话到嘴边转了好几个圈。
姚若若目光不善。
楚执柔俯身,娇弱的声音充满自责,“二师姐勾结邪修意在半神阶法器,弟子无能,严刑拷打之下交出了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