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客厅内落地灯光幽幽的,投影大屏照亮涂初初柔软白皙的脸庞,温盏半抱着将她捞起来,“那你最近都要陪我睡客房了。”
“没关系。”涂初初自己站直,揉眼睛,“但你要等等我哦,我先去客房收收东西。”
温盏下意识:“我跟你一起吧,是要换床单吗?”
“不是,被子床单家里阿姨都刚换过,可以直接用。”涂初初趿拉着拖鞋,埋头往客房走,嘟嘟囔囔,“我就是感觉,上次好像还有一盒小雨伞,落在阳台上了……不是很确定,我看看。”
温盏脚步立刻顿住:“……”
涂初初挠脸:“我先收起来嘛,不然等会儿你看见,又会问我。”
温盏无话可说,站在客房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还要不要进去。
她看着涂初初蹭到阳台边,拉开透明落地玻璃门,跑到铺着厚厚软垫的吊椅上,翻找之前落下的、没用完的半盒t。
温盏长长地叹息:“初初。”
涂初初抬起头:“嗯?”
温盏:“你确定,客房这边,我可以睡吗?”
如果,她跟裴墨,在这边也……那啥。
是不是不太好……这领域太私人了。
温盏捂脸,感觉这套房子简直处处是惊喜。
“确实可以,客房的床平时没人用。”涂初初愣了下,反应过来。找到那半盒t装进口袋,有点抱歉地捏捏泛红的耳根,走过来,“我跟他只是……用过阳台,没用过房间。”
“……”
“所以,没事的。”涂初初小声,“睡床不会踩雷,这边的床头,没有藏小雨伞。”
“……”
温盏这一宿,在涂初初和裴墨的客房,做了一整晚梦。
断断续续,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梦见两人结婚了,一会儿梦见涂初初说自己其实早就怀孕了,等着跟温盏的小孩结亲。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微亮,温盏被手机闹钟震醒。
迷迷糊糊关了闹铃,她眼皮子耷拉着没完全睁开,蜷回被窝,给商行舟发消息:“我醒了,舟舟。”
发完,她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看也不看,闭眼重新睡着。
涂初初从头到尾一动不动,丝毫不受这种小动静的影响。
温盏再睁开眼,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看表,已经九点半,快十点了。
按开锁屏,商行舟的消息飘在最上面,是一小时前发的:“我不在你旁边,你会不会给我发个消息,就倒回去又睡着?”
温盏:“……”
中间间隔两分钟,商行舟低笑,又发来条:“得,看来是又睡着了。”
温盏挠挠脸,推推涂初初:“初初,初初,你今天回学校吗?”
涂初初穿着件软绵绵的睡衣,抱着被子不撒手,声音软得不行,嘟嘟囔囔:“要回去的,要去趟实验室……”
“那你起来吧。”温盏公司离这儿地铁半小时,她边给商行舟回话,边轻轻戳她脸,“快十点了,你起来,我去上班。”
嗖一声轻响,讯息发过去,温盏谦虚地表示:“我也就只睡过头了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商行舟手机大概不在身边,隔了会儿,没回。
结婚小半年,温盏已经摸清了他的作息规律。
他起床非常早,两人住在一起时,往往温盏还在做梦,他就已经跑完五公里晨跑折回来把早饭都做好了。
中午和晚上会一直带着手机,吃饭时间,几乎秒回。
涂初初没什么精神,明明前夜只是熬夜看了会儿电影,也没干别的。
但只要是睡在裴墨的家里,她就总是感到没精神,睡不醒,疲惫,累得不行。
“今天还没开始,你就已经累坏了,小涂。”她坐起来,垂头丧气地抱着被子,模仿章鱼哥的语气,“都怪裴墨,狗东西。”
温盏哭笑不得:“起来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还是我给你做吧。”涂初初揉揉眼,清醒过来,很利落地爬起来叠被子,“你是不是不会做饭?”
“嗯。”温盏有点不好意思,“但蒸蛋器我会用的。”
“没事,裴墨也不会。”涂初初赤脚跳到地板,利索地拿起皮筋,将长发随手束成马尾,“他去昂热之前,把我弄到发烧,给我做个饭,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唉。”她像模像样地叹气,“果然不能指望少爷干活。”
“把你弄到发烧?”温盏被逗笑,“你怎么什么锅都往他身上推,生病也怪他。”
“本来就是他的错。”涂初初小声,“你不知道那什么太狠了,会把人弄到发烧的吗?”
温盏:……
温盏:?
温盏露出知识贫瘠的微笑:“没事,现在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