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乌冰冷的低喝响彻四方!
嗡——!
小金乌原本所立之处,只留下一道残影缓缓消散!
而他真身所在,却化作了一道撕裂长空、燃烧万古的虹光!
这金乌血脉的至高天赋,洪荒有记载的极致速度,没有之一。
弥勒此刻才刚刚勉强冲到那片恐怖领域的边缘,眼看就要逃出生天。
噗!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的高温,毫无征兆地在他背后轰然爆发。
“只有这点逃命的能耐吗?”
紧接着,轰隆!
一只缠绕着白金火焰的巨大金乌之翼挥出的火焰神鞭,带着碾压一切的绝对力量,狠狠拍在了弥勒那颗硕大的光头上。
“呃啊——!”
弥勒凝聚在体表的护体金光寸寸碎裂,肥胖的身躯狠狠砸向下方焦土。
轰——!
一个直径数十丈的巨坑瞬间成型,冲击波将最后的残垣断壁彻底吹飞,烟尘如蘑菇云般升腾而起。
天地间,只剩下烟尘翻滚和岩浆涌动的滋滋声。
那焚天煮海的万鸦焚天域,缓缓收敛,被小金乌收入体内。
烟尘稍散,一道略显单薄却站得笔直的少年身影,缓缓降落在巨坑边缘。
火焰般的眸子冷冷注视着坑底。
弥勒像个被玩坏的肉球,瘫在深坑中心,鲜血不断从破裂的嘴角溢出。
他艰难地拄着一块碎裂的焦石,试图撑起身体,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骨头错位的咔吧声。
那标志性的虚伪笑容早已无影无踪,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强行压制的惊惶。
坑边的小金乌并没有看他多久,而是缓缓扫视四周。
山寨据点,已成断壁残垣的焦土。
苦心营建的防御工事、巨大炼器鼎炉,都已在刚才毁天灭地的交锋中,被真火彻底熔毁。
“可惜了……”
少年乌黑色的瞳孔倒映着满目疮痍,一丝沉重闪过,但旋即被冰冷取代,
“不过,抓到一条西方教的大鱼,这份‘材料’,应该足够向父皇交代了。”
他不再看那片废墟,淡漠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坑底那个狼狈的身影上,一步踏出,身形微闪,已出现在了弥勒身前丈许之地。
弥勒心头警铃大作,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沫,先发制人:
“道友!事已至此,贫道认栽!道友莫非真要行那赶尽杀绝之事?”
弥勒目光死死盯住小金乌的脸,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松动。
小金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没有接话,只是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周围:
“道友在我这山寨里放了把大火,拆墙毁物不说,最关键的是,你这把火,把我妖庭倾注心血、关乎巫妖命脉的‘东西’也一并烧没了!”
“这损失,道友打算怎么赔?”
弥勒心底一松,肯谈就好!
“好说!好说!”
他强忍剧痛,动作“麻利”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讨好的假笑。
“贫道此行东方虽未感悟妙法,却也小有所得!此乃太清圣人一脉所炼六转金丹,生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
“还有此菩提子,乃我西方圣树所结,蕴含一丝圣道本源气机,可助人悟道。”
他掏出两件宝光莹莹的物件,一颗龙眼大小、萦绕九彩丹霞的丹药,一颗通体翠绿、隐有梵文流转的籽实,毫不犹豫地抛向小金乌。
“贫道诚意满满!这两样宝物,价值远超道友此地损失!此间因果,便算揭过!”
“道友放贫道离去,贫道以天道起誓,绝不外传今日之事!永不再踏足此地方圆十万里!”
弥勒语速极快,眼神透着希冀,他惜命,更知道什么是壁虎断尾。
小金乌接过两件宝物,看也不看直接收起。
然而,他眼中的冰冷,并未因弥勒的“诚意”和誓言而有丝毫消融。
“不够。”
弥勒的脸色瞬间扭曲,伪装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声音也尖锐起来。
“道友!这是何意?莫要欺人太甚!贫道已然退让如此之多!你妖族太子,难道也要学那市井小人,坐地起价吗?!”
“欺人太甚?方才毁我基业、折辱于我时,道友何曾想过‘欺人太甚’四个字?至于赔偿?”
“炼制的器物关乎我族能否灭杀祖巫,你毁的不是一件灵宝,是我妖庭的胜机!”
“是我千千万万同族的性命!区区一枚九转以下的丹药,一颗灵机有限的菩提子,你说够还是不够?”
“那你想怎样?莫非真要杀了贫道?杀了贫道对你有何好处?你能承受吾师准提圣人的怒火吗?”
“杀了你?”杀了你,当然没什么用。”
这声音刚落!
就在弥勒神经刚刚松懈一丝的刹那——
小金乌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