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别庄。
“她怎么还没出来,不是自个儿写信到京城求着回去吗?咱们人都来接了,还迟迟不动,真当自己是太傅府的嫡小姐摆谱呢?”
门口,张婆子靠在门框上边等边啐骂。
另一个婆子姓李,也附和:
“谁说不是呢,自从大夫人十年前火灾去世,她与虞夫人二小姐闹得不可开交,老爷把她送来庄子后就没打算接她回去。
哪知这人没有自知之明想回宋府,害得我们千里迢迢来接她,晦气得很!”
她话音刚落,在丫鬟萍儿和徐嬷嬷的陪同下,宋拂衣走出来,将两人的话听了个明白。
在她旁边,还跟着此次来接她回京的管事人,宋太傅的继室虞氏的贴身心腹周妈妈。
周妈妈瞪了两个婆子一眼,笑容可掬招呼宋拂衣:
“大小姐,东西都搬上马车了,即可起程。”
嚼主子的舌根被当场抓包,张婆子和李婆子一点也不害怕。
她们是虞夫人的人,别说骂了这个被宋府放弃的前夫人孤女,就算苛待打了她,宋拂衣没有人撑腰,又能拿她们怎么样?
宋拂衣眉目清冷走向张婆子。
“啪!”
一个巴掌甩到了她脸上。
张婆子还没反应,宋拂衣又是一耳光打在了她的另一边脸上,将张婆子打得趔趄到了地上。
“多年没回去,太傅府的下人就是这种态度对待主子的?”
周妈妈打圆场道:“大小姐,这婆子是新来的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宋拂衣走向马车,指着李婆子。
“过来。”
李婆子心虚的堆起笑容:“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跪下。”
萍儿上前将马凳端走。
李婆子老脸一白,明白宋拂衣是要踩着她上马车,憋屈的望向周妈妈。
宋拂衣:“谁给她求情,谁来替她。”
李婆子争辩道:“大小姐,奴才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用得着这么羞辱吗?奴才可是主母院儿里的人,你羞辱奴才就是在打虞夫人的脸。”
宋拂衣一脚踹向她膝盖。
“不敬主子,以下犯上,你觉得委屈,回了京大可到夫人面前去告状,不过这会儿,你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李婆子被踹倒,羞愤着老脸爬到马车边跪下。
宋拂衣踩着她的背上了马车。
萍儿和徐嬷嬷也一前一后踩着李婆子上了车。
对于宋拂衣的强势,周妈妈暗道奇怪。
小芳每次寄回京城的信中都说她胆小懦弱,怎的亲眼看到,哪里像信中说的那样?
“小姐,你没看到李婆子跪地受辱时的神情,跟吞了一千只苍蝇似的,太解气了。”
车厢里,萍儿挥舞拳头,小脸儿兴奋。
徐嬷嬷也低声道:“那些人贯会拜高踩低,不一开始立起威来,只怕一路上少不了被她们磋磨。”
两人看向宋拂衣。
宋拂衣神情淡淡。
她重生了。
上一世,太傅府派来接她回京的人也是虞氏身边的周妈妈。
自从六岁她被扔在乡下十年,早已在每日的劳作中戳磨掉了身为太傅嫡出千金的傲气。
周妈妈等人见她懦弱无能,在回京的路上任意欺辱。
萍儿为了护她,被李婆子推得头撞到车辕半路而亡。
回到太傅后,她以为等待她的是期盼已久的家人温情,然而错了!
那些人接她回京,是为了替回虞氏的女儿宋挽星嫁给在西征中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的定远侯小侯爷沈烬舟。
给他陪葬!
而这,原本就是她被宋挽星抢走的赐婚!
十年前,虞氏害死母亲之后被抬为继妻,她被送走,太傅嫡女嫁给小侯爷的婚约变成了宋挽星。
宋挽星一心想嫁入侯府,谁知十年后沈烬舟遭逢变故,虞氏又想起了她,将她接回京城履行与定远侯府的婚约。
母亲葬生火海,她被逼喝下毒药封入棺材,想到这些,宋拂衣袖子底下的手指不由攥紧!
重来一世,她要让前世害死她母女的人付出代价。
包括宋挽星的真正生母,永宁大长公主!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忽然猛地停住。
“大胆!你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里面坐的可是当朝太傅之女!”
前面传来周妈妈的呵斥声。
宋拂衣掀开帘子看出去,马车前,五六个手持大刀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壮汉指着周妈妈:
“老子管你是谁,抢的就是你们,兄弟们,把钱拿了,女的全部抓起来卖去窑子!”
壮汉们冲过来,护送的仆人尖叫逃窜。
壮汉一刀砍倒张婆子,又抓过李婆子抹了她的脖子。
眼见对方太过凶残,周妈妈将萍儿和徐嬷嬷推向他们拖延时间,拽过宋拂衣往旁边的小路跑了过去。
她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