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排行第一的武馆,功夫就是难练,光这一门基础练法,我练了快一个下午才终于登堂入室,还是太慢了……”
“要想练到大成,怕不是得整整两天,师傅看到了想来会很失望……”
“也不知师傅当年用了多久大成,但既然能上手就练出明劲,想来两天总该大成了吧?”
“不行,要加练!晚上回去再加练三个时辰!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明天来之前,争取能刺穿三层纸而纸不破,达到小成的程度,不能让师傅太失望了!”
霍元鸿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这天下,怎么会有师傅这样的怪胎,练功速度比有着“一分耕耘、三百六十五份收获”的他还要更快!
吾辈还需更刻苦勤奋!
“练!继续练!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霍元鸿忍着肌肉的酸痛,挺直了腰杆,一遍又一遍的继续练了起来。
他对自己的要求,从进入武馆的一开始,就是对标师傅这样的津门第一。
在武馆中,不仅有现成的习练方法指引,且一应吃喝用度皆有人料理,他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只一心练武就行。
速度相较在外面瞎练,快了不止两三筹!
时间,就在这种忘我的境地中,不知不觉流逝。
待到日暮西垂,面板上的进度已经变成了【八极拳(明劲209/600)】
相较中午的时候,涨了六七十,都赶得上之前日夜苦练一整天的收获!
照这个速度,只消再有个三四天,他就能明劲圆满了!
眼瞧着时间不早了,霍元鸿收了枪,找账房支取了这个月的一百银元生活补贴。
这么大笔钱,都快赶得上父亲辛苦一整年的工钱了,还是先拿了放心。
拿到钱后,他在馆内买了一杆白蜡枪、堆得很高的六箱宣纸,以及一副练功时保护关节的护具,雇了几个杂役搬到家里去。
花了六十一块银元!
这还是因着真传身份,给打了六折优惠的价钱!
“武是吞金窟啊!”
霍元鸿真切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光是买这些器械的花费,就相当于父亲大半年工钱。
况且,哪怕是做过特殊处理的白蜡枪,依然会在练的过程中不断磨损,基本每月都要换一杆,而最便宜的也得三十六银元一杆。
宣纸更是易耗品,练一晚上估摸就要用掉两箱。
这意味着,哪怕三四个像父亲一样的黄包车夫,拼命挣钱也难以负担仅器械的花费。
更别说,寻常百姓的辛苦所得,都是被精细算好的,大多处于饿不死也余不了的阶段。
挣到的钱除去日常开销,就所剩无几了,一年能攒下五块十块银元已经算不错。
要想像他这样,一下子掏出六十一块银元买器械,得攒到不知猴年马月!
好在身为真传弟子,在武馆内的花费都由武馆包了,所需明劲秘药也可到回春堂直接拿,也就涉及到将器械等带出武馆时,才需要自己掏钱。
“还剩三十九银元,就用来改善伙食吧,差不多每天一块银元,能吃得相当丰盛了,顿顿大鱼大肉都不成问题。”
离开武馆的时候,霍元鸿眼角余光忽的扫到一道背影。
“咦?”
他微微一怔,感觉那背影看上去像是父亲,只是距离太远了,加上只是匆匆一瞥,不太好确定。
待他挤上前去看时,那人已没入涌出的人群中,不见踪影,怎么也找不着。
“大抵是看错了吧……”
霍元鸿微微摇头。
这几天父亲都很少回来,连夜里也在外面,不知在忙些什么。
好在从此以后,有着武馆每月一百银元的补贴,他家足以生活无忧,父亲也不必再这么辛劳了。
……
“老爷。”
霍父小心翼翼的哈着腰,引一位神枪武馆管事来到黄包车前,待其坐稳后,才拉着车小跑了起来。
这位管事胖得像个球,特别沉,一个人的重量抵得上两个人,霍父既要拉得快,又要拉得平稳,很是吃力,不一会后背短衫就被汗水湿透。
“哎,今个可算是碰见稀奇事了,馆内竟多了个真传,老徐还一直藏着掖着,死活不肯透露真名……”
“倒是看那模样,挺年轻的,还未必有二十岁……”
霍父只当没听见胖管事的低声自语,埋头卖力的拉着车。
他能被胖管事看中拉车,就是因着嘴巴紧,不该说的从不多说。
只是心里面,也不由得升起羡慕。
不到二十岁……那岂不是跟阿鸿差不多大?竟然就已经是馆主的真传了!
这得是何等的天才人物呐!
他家阿鸿要也能……
要能有这位真传天才的一成天分,他也就满足了。
“老爷,最后一笔钱俺已经凑齐了,不知娃子的差事啥时候能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