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熊云萝的守护,则如同夏日正午的骄阳,炽热直接,充满力量感。她的逻辑简单粗暴:圣印之主需要什么,她就提供什么!而且要快!要好!要绝对安全!
欧卫指着树上停着的一只羽毛鲜艳的翠羽雀:“鸟鸟好看!”
熊云萝二话不说,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攀上树梢(动作轻捷无声),精准无比地用灵力编织的细网兜住那只吓得瑟瑟发抖的翠羽雀,再用最柔软的灵草编了个舒适的小笼,恭恭敬敬地捧到欧卫面前:“圣印之主!您看!”
欧卫看着笼子里惊魂未定的小鸟,小嘴一瘪:“鸟鸟害怕…放它走吧…”
熊云萝毫不犹豫,立刻开笼放鸟,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才抓鸟的不是她。
欧卫玩累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熊云萝立刻如同最忠诚的坐骑般伏低身躯:“圣印之主!云萝背您回去!”她宽阔结实的脊背平稳有力,欧卫趴在上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熊云萝便保持着这个姿势,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一动不动,直到雪灵儿过来将欧卫轻轻抱走。
她看向雪灵儿时,眼神依旧带着“守护权”的争夺意味,但行动上却收敛了许多,至少不再明目张胆地“抢人”,只是将“服务”做到极致,试图用行动证明自己才是圣印之主最可靠、最得力的护卫。
清风子祖师远远看着这“双姝护法”的场面,捻着胡须,睿智的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强行)欣慰的笑容:“嗯…一柔一刚,阴阳相济!此乃幼尊之福!宗门之幸!”他自动忽略了熊云萝看雪灵儿时那火花四溅的眼神。
然而,孩童天性终究无法长久压抑于无声樊笼。
几日过去,最初的惊吓渐渐淡去,欧卫那颗不安分的小心脏又开始蠢蠢欲动。厚软的绒毯虽然无声,却少了奔跑的畅快;安静的环境虽然安全,却也太过沉闷。小家伙小脸上又出现了百无聊赖的蔫蔫表情,常常趴在窗台上,托着小下巴,大眼睛望着苑子外面被严格“静音保护”起来的风景,小嘴撅得老高。
“灵儿姐姐…好闷…”欧卫扯着雪灵儿的袖子,小声抱怨。
“欧卫乖,外面有风,会吵。”雪灵儿柔声安抚,拿出图谱,“姐姐给你讲新的灵兽故事好不好?”
“不要…都听过了…”欧卫兴致缺缺。
熊云萝见状,立刻上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圣印之主!闷了?云萝带您玩个好玩的!保证安静又有趣!”她变戏法似的从兽皮囊里掏出几块打磨光滑、色彩斑斓的兽骨和几根漂亮的翎羽,“看!云萝教您穿骨链!或者编羽冠!绝对不吵!”
欧卫拿起一块莹白的兽骨看了看,又拿起一根金光闪闪的翎羽,小脸上露出一点兴趣,但很快又蔫了:“卫卫不会…”
“云萝教您!很简单!”熊云萝立刻盘腿坐下,开始示范。
可孩童的耐心有限。欧卫笨手笨脚地穿了几下,不是线打结就是骨头掉地上(好在有绒毯无声),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小嘴又撅了起来:“不好玩…”
雪灵儿看着欧卫闷闷不乐的样子,心疼不已。她思索片刻,目光落在清风子祖师之前遗落在石几上的那卷《清心养气入门篇(注释版)》玉简上。一个念头闪过。
“欧卫,”雪灵儿声音放得更柔,带着诱哄,“姐姐教你画符好不好?就像…就像画画一样!用亮晶晶的颜料,在漂亮的纸上画!”
“画画?!”欧卫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这个他懂!在桃源村,他就喜欢用树枝在溪边的沙地上画小鸟小鱼!
“对!画画!”雪灵儿肯定地点头,拿起那卷玉简晃了晃,“不过呢,画符要用特殊的纸和颜料,画出来会亮晶晶的哦!”
“亮晶晶!卫卫要画!”欧卫的兴致立刻被点燃,拍着小手。
熊云萝看着雪灵儿手里的玉简,眉头微皱:“灵儿仙子,此乃道门符箓玉简,蕴含灵力,岂能…岂能当画纸?”她担心会引发什么不可控的后果。
“无妨,”雪灵儿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只是最基础的符箓图形,且用最温和的灵砂做颜料,由我执笔,让小师叔涂抹填充,如同稚子涂鸦,只取其形,不引其神,断然无碍。”她只想给欧卫找点安静的乐趣。
清风子祖师远远听见,捋着胡须沉吟片刻,觉得此法可行,既能满足幼尊“画画”的愿望,又能“寓教于乐”,熏陶点符箓基础,便也默许了。他甚至主动贡献出了自己珍藏的、品质极佳的一沓空白符纸和一盒温和的朱砂灵墨。
于是,在揽翠轩外回廊下阴凉处,一张铺着厚绒毯的石几旁,“符箓涂鸦”课堂开课了。
雪灵儿端坐石凳,姿态娴雅。她将一张裁剪方正、质地柔韧、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空白符纸铺在石几上。玉指轻拈一支细小的狼毫符笔,蘸了蘸盒中色泽纯正、灵气氤氲的朱砂灵墨。
“欧卫看,”雪灵儿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姐姐先画个最简单、最漂亮的‘安神符’轮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