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峰,天权殿内殿。
气氛凝重中透着一丝荒诞后的疲惫。云崖子、清风子、紫霄三人围坐,案上灵光地图闪烁着,标记着今日几波不速之客的轨迹和方位。
“百花谷算是彻底得罪了。”云崖子揉着眉心,声音带着无奈,“这花想容本就心胸狭隘,今日当众受此大辱,怕是恨毒了我逍遥宗和…幼尊。”
“得罪就得罪了!”紫霄真人瓮声瓮气,拍着桌子,“她们自己没安好心!想用个小丫头片子套住俺们幼尊?做梦!幼尊都说了嫌分肉!俺看拒得好!”
清风子祖师捻着胡子,睿智的光芒闪烁(强行分析模式开启):“掌教师兄不必过于忧虑。百花谷虽以花言巧语和奇花异草笼络各方,但其本身战力在东华洲并不顶尖。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丢脸的是她们!况且,幼尊那‘赤子丹心’之言(他坚持自己的解读),反而彰显了我宗幼尊心性质朴,不慕虚华,更添几分神秘与…呃…可爱?或许能打消一些势力的非分之想。”他努力寻找积极面。
“但愿如此吧。”云崖子苦笑,“御兽宗试探被‘借盐’挡回,药王谷破财消灾,天剑阁复仇不成反被前辈一声冷哼惊退,百花谷提亲闹剧收场…短短一日,风云变幻,比过去百年都热闹!”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然树欲静而风不止!今日几波,不过是投石问路!真正的大鳄,恐怕还在观望!那‘归墟星塚’与‘星灵圣印’的消息,一旦坐实,引来的觊觎,将是今日百倍、千倍!”
“怕他个鸟!”紫霄真人虬髯怒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前辈坐镇,有幼尊…呃…圣威!谁敢伸爪子,俺老紫第一个给他剁了!”他虽然豪气,但提到“幼尊圣威”时,底气明显有点虚。毕竟那“呼呼”和“护食宣言”,杀伤力性质完全不同。
“师弟莫要冲动。”云崖子沉声道,“前辈虽在,但前辈之意,深不可测,岂能事事依赖?我等身为宗门支柱,当思虑周全,主动应对!闭门谢客,强硬拒之,终非长久之计!今日药王谷送来的灵石丹药,便是明证!一味强硬,只会将中立者推向敌对!”
清风子祖师眼睛一亮,睿智光芒大盛:“掌教师兄高见!此乃‘虚与委蛇’之道!敌暗我明,当示之以弱,惑之以虚!让其摸不清深浅,不敢轻举妄动!此乃上策!”
“虚…虚什么蛇?”紫霄真人挠头,“师兄你说人话!”
清风子祖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是装傻充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该哭穷哭穷,该吹牛吹牛!把水搅浑!让他们猜去!”
“哦!早说嘛!”紫霄真人恍然大悟,拍着胸脯,“这个俺老紫在行!装傻充愣俺最会了!刚才跟霸山虎那老猫说‘借盐’,他不就傻眼了?”
云崖子:“……”他忽然觉得让紫霄去“虚与委蛇”风险有点大。
“咳咳,”清风子祖师连忙补救,“紫霄师弟性情率真,正合‘赤子丹心’(他快把这词用烂了)之象,反倒不易引人怀疑。然此等大事,还需掌教师兄运筹帷幄,居中调度。老朽不才,愿为师兄查漏补缺,推演虚实!”他主动请缨,准备发挥自己“强行解读”和“见风使舵”的特长。
云崖子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好!便依此计!清风子师弟,你即刻梳理东华洲各大势力与我宗之关联、过往恩怨、核心诉求,制定应对之策!紫霄师弟,山门接待与初步周旋,由你负责!记住,原则是:不主动挑衅,不明确承诺,不露真实底牌!一切以拖延时间、迷惑外界、守护幼尊为要!”
“得令!”清风子肃然领命,眼中闪烁着“大展宏图”的光芒。
“包在俺身上!”紫霄真人拍得胸脯砰砰响,光头放光,仿佛接到了最光荣的使命。
逍遥宗应对汹涌暗流的“虚与委蛇”大计,就此定下基调。
翌日清晨。
山门示警钟声未响,一股极其隐晦、却又如同深渊般浩瀚莫测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逍遥宗山门之外。没有灵兽坐骑的咆哮,没有祥云异香的铺陈,甚至没有惊动多少天地灵气。
来人只有一个。
他身形瘦高,穿着一袭洗得发白的旧道袍,面容清癯普通,仿佛一个游魂落魄的老道士。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得如同蕴含了万古星空,开合间似有无数星辰生灭、命运长河奔涌的虚影一闪而逝。他静静地站在山门前百丈处,仿佛与周围的山石草木融为了一体,却又给人一种独立于天地之外的疏离感。
正是东华洲最为神秘、亦是最令人忌惮的势力——“天机阁”当代阁主,天衍老人!其推演天机之术,号称东华无双!
守门的清松清柏甚至没第一时间发现他,直到那股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