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是你的情夫来找你约会。”
葛钩帆举着葡萄酒朝着林池冶示意,“我相信那一定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林池冶这下再也没有了任何品酒的心情,将刚才接过的酒杯放置在了桌上。
“我白天说想撕了你的嘴,这是真的。”
林池冶讽刺的目光划过白天葛钩帆被人鱼弄伤的伤口,他竟然也满不在乎,次拉拉地摆在外面,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一样。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葛钩帆耸耸肩,此刻刻意放松下来,没有了白天说话‘文绉绉’的味道,却依然让林池冶感觉贱得令人发指。
葛钩帆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对着昏暗的光线观察酒液的颜色,眼神中带着少有的专注与细致,“果然是拉斯维港的上等货色。”
“说正事。”林池冶捏了捏眉头,“你冒了这么大风险来着,应该不止是为了说两句废话吧。”
见林池冶不耐烦,葛钩帆这才微微收敛了神色,“好啊,那就说正事。”
“说说,你什么意思?”
“他都打起了我们两个的主意,皇家海港……为了皇室的支持他已经疯了。”
葛钩帆反问:“你明知道他对你起了疑心,你反而什么都不做?”
“那人鱼,你打算怎么办,我看那老东西的意思,是打定主意转一条路,去当王室的狗了。”
“人鱼?”林池冶不以为意,“他还真以为靠整个海域所有海盗都做不成的事,靠一头鱼就能做到?”
“怎么不会?”葛钩帆不这么认为,轻笑一声:“那些贵族的德行,你又不是不清楚。”
“整个奥修维斯帝国的所有资源他们享受,世界就是他们的,连大海也是。”
“人鱼这种东西,传说中的海里的王,他们想得到的欲望不比任何人少。”
“可惜,整个西海湾至亚里斯托大陆,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派出那些只会享受的贵族来。”林池冶补充道,“最终只能可悲的和海盗合作。”
说完,倒是林池冶自己先轻嗤一声。
葛钩帆坦然说:“海盗?呵,除了枭老还有谁能和帝国做这笔生意。”
林池冶抬头,看着葛钩帆高大的身影在他面前站定,遮蔽了昏暗的屋内唯一的火光。
葛钩帆低头俯视她:“我要提醒你,枭老对这笔生意尤其看重,这次选中我们两,除了生意,或许也是试探。”
“他已经在怀疑。”
“试探?疑心?”林池冶缓慢再次仰头,“他对谁不疑心?”
“你还真以为他会把位置给你?要我说,他会一直坐稳他的位置,直到他死也不会放手。”
“好啊,那也正是我希望的。”
林池冶对上了葛钩帆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咬牙:“我希望当我杀死他的时候,他最好还是这片海域的主人……”
“然后,我会把他的尸体砍成一块一块,通通投入近海里,看着他被咬碎、嚼烂!”
林池冶说着,仿佛真的想到了那时的画面,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眼中尽是疯狂。
“当他用恶心的手段杀死我哥哥,将他跟一条死狗一样丢掉,他就应该能猜到,我会送他进地狱!”
林池冶的疯狂让葛钩帆的目光一凝,原本逼问的动作渐渐迟缓。
林池冶抓住了葛钩帆目光的一丝迟缓,立即反问:“怎么,你怕了?你不是想要他的位置吗?”
葛钩帆的手缓缓松开,离开了林池冶些许,“我当然不会忘。”
“那最好。”林池冶不再看他。
“人鱼的事,我自有主意。”
林池冶的哥哥算是二人的禁忌的话题,见林池冶转移了话题,葛钩帆也顺势问着:“你有主意?”
“你还真有什么别的本事收服那只怪物,让它听话?今天要不是我给搭台子,你还有什么主意?”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突然,葛钩帆带人和她不对付,林池冶也只是见招拆招。
事实上,她和葛钩帆,平时那种针锋相对的状态还真不是演的。
二人之间从小彼此看不惯更是真的,后来更是天南地北,见面的时间几乎少得可怜。
很多时候,林池冶和对方的关系,的的确确比陌生人还不如。
当然,这一切转变都发生在,她哥哥死之后。
从此,林池冶活着就只有一个目标——枭老。这个一手‘养大’她和哥哥的义父。
二人之间暗地里的合作不假,可这也并不代表,葛钩帆就能妄图插手她的任何决定。
“你怎么知道我没动手?”林池冶说得自在,颇有自己的主意,“海妖,说到底也不过是海里的一头蠢鱼。”
“毕竟长了张漂亮脸蛋,打坏了这货物就不值钱了,你以为王室会买你的账。”
“养宠物还讲究个养熟,我这也得慢慢来不是?”
葛钩帆稀奇地看着林池冶,“难得啊,您林老大对待货物这么温柔?当初你下手的时候,可没那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