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解释道,语气是纯粹的医学客观,“朱队长长期进行高强度极限对抗训练,身体负荷极大。结合他昨晚新婚宴饮,情绪亢奋激动,多种因素叠加,诱发急性心功能衰竭,是符合逻辑的。”
“明白了……谢谢秦主任。”虎之芗沉重地点点头,转向乐正军,“乐正军,我知道你难受,但……医学结论在这里。秦主任是权威。准备后事吧,让老朱……体面地走。”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岳正军心里愤懑地反复吼着四个字儿。他站在原地,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秦明那冷静到冷酷的结论,政委如释重负又惋惜的话语,像冰雹一样砸在他心头。
正常死亡?心源性猝死?一个能将几十公斤重的板甲挥舞得如同寻常衣物、心肺功能堪比顶级运动员的男人,会因为一顿酒宴、一场欢愉而猝死?
他看着秦明那张苍白而理性的脸,看着对方眼中那种见惯生死后的漠然。
不!这平静之下,一定藏着某种被忽略的、致命的扭曲!他喉咙发紧,几乎要吼出来,但最终只是极其缓慢地、沉重地点了一下头,下颌骨绷得像铁块。
那点头,不是认同,而是更深的质疑在心底疯狂滋长。他必须知道,那平静死亡的背后,究竟是什么险恶。
朱石磊的追悼会定在三天后。体工大队的小礼堂,被布置成了肃穆的灵堂。巨大的黑底白字横幅悬挂在正前方——“沉痛悼念朱石磊同志”。
横幅下方,朱石磊身着笔挺的校官常服的黑白遗照挂在中央,照片上他眼神锐利,嘴角带着一丝惯有的、自信而略带粗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