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凹槽边缘“咔嚓”绽开新的裂痕。地髓珠被鼎耳煞气疯狂侵蚀,清润水光迅速黯淡。
捞尸人浑浊的眼珠扫过墨痕濒临崩溃的左臂,又落回浊浪翻滚的河面,破风箱般的叹息混入涛声:“清水难活……除非源头活水来。”他枯指遥遥指向西方,血月沉落的方向,“龙门山裂了道口子,佛掌托着的‘承露盘’还没干透。”
佛掌承露!墨痕染血的瞳孔骤然收缩。残碑所示净化煞毒的最后希望!
“但你这身子骨……”捞尸人摇头,铁钩指向墨痕玉化至锁骨的左胸,“怕是走不到龙门山,就得变成滩涂上另一块‘玉碑’。”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阿宝怀中那半截鼎耳血纹猛地炽亮如烙铁!一股狂暴吸力自瘟种核心爆发,不再满足于侵蚀地髓珠,竟疯狂撕扯墨痕仅存的心头精血!墨痕眼前一黑,玉化的半边身躯如坠冰窟,右半身却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中赫然夹杂着冰渣与火星!
油灯昏黄的光晕下,捞尸人佝偻的身影缓缓站直。他手中长柄铁钩不知何时已悄然提起,钩尖垂落,无声无息地没入墨痕身前丈许的河泥之中。浑浊水面下,钩身刻着的几道扭曲“坎”字符文,正泛着与地髓珠同源的幽蓝微光。
“要命的买卖来了,”捞尸人斗笠下的嘴角咧开一个枯涩的弧度,破风箱般的嗓音压得极低,“星卫的‘地听符’顺着水脉摸过来了……还有王氏铁骑的马蹄子,离岸不足五里。”他浑浊的眼珠转向墨痕,“后生,是化成玉渣子,还是赌一把活水?这珠子,顶多再撑你三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