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
就在这时,怀中昏迷的阿宝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呓语。孩童无知无觉地扭动了一下,紧抱鼎耳的右手无意识地拂过一道扭曲的血纹。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瘟种至阴毒瘴与禹鼎至阳煞力的诡异波动,如同涟漪般无声荡开!涟漪扫过脚下泥沼,那些尚未被摧毁的“地听符”猛地一颤,符上银汞竟如烈日下的雪糕般迅速软化、流淌!追踪锁定的土黄罡气撞上这无形涟漪,如同撞入粘稠的油沼,光芒骤暗,波动瞬间涣散!
星卫的惊疑声被雨声淹没。墨痕却如遭重击,猛地又喷出一口鲜血。血中冰晶更多!阿宝那无意识的触碰,引动了鼎耳血纹更深层的反噬!他低头,只见孩童拂过血纹的指尖,灰白玉色再次浮现,虽一闪而逝,却比之前更深,留下如同瓷器冰裂纹般的细痕。
玉毒反侵加剧!这短暂的喘息,代价是阿宝加速向石鬼沦陷!
墨痕咬碎口中血沫,用尽最后力气将阿宝往背上挪了挪,撕下浸透雨水的破烂衣带,将孩童草草固定在背上。仅存的右手重新攥紧那半截滚烫的残针,针尖血芒黯淡了许多,却依旧死死指向西方——龙门的方向。他踉跄起身,玉化的左足踏过布满腐草与追兵痕迹的泥沼,每一步都留下深陷的、渗着血水的足印,随即被暴雨无情冲刷。
血月西斜,将他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在污浊的水洼里,如同一尊半身碎裂、背负灾厄、仍在向绝地跋涉的石俑。前方的黑暗更加浓重,风雨如晦,唯有臂上罗盘凹槽内那枚被血煞浸透、濒临崩溃的地髓珠,还在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幽光,灼烧着骨骼,也灼烧着这条通往渺茫活水的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