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几个人过来把董海香捆上往屋外拖,海香尖声叫着:
“救命,有人绑架!”
黑衣人顺手把一块破布塞进海香嘴里,害得海香只能哼哼了,海香她爹扑通跪在地上哀求:
“刘老爷别这样!”
大螃蟹一脚把海香她爹踹到屋角去,海香娘也扑上来要救海香,被大螃蟹抓着她头发把她狠狠摔在地上,又朝肚子上猛踢了一脚,海香娘当时就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海香的两岁妹妹坐在炕上哇哇大哭。几个人把海香装上一辆木轮车捆结实走了。
大螃蟹把海香带到杜老虎家,关在后院一间小茅草房里,便找杜老虎邀功去了。杜老虎抿着嘴挺得意:
“你给她点吃食,再弄点水,找床被子给她,给她放盏亮一些的油灯,那屋挺黑别吓着她。”
三姨太接茬说:
“等会儿我去看看她,开导她,她能有这么好的福分嫁到杜家也多亏了老爷开恩,省得她以后再吃苦受累,让她闹两天,自己个儿就屁颠屁颠地顺过来了,到时还不是跟姐姐们争风吃醋?”
杜老虎听了美滋滋地:
“还是俺老三明事理,要不然,我怎会让你当半个家?哈!”
“讨厌!”
用纤细的手指头轻轻戳了杜老虎的脑袋一下,三姨太借机撒个娇。
海香被扔在小黑屋里,人昏沉沉地有些迷糊,虽说松了绑,可胳膊还是有些疼。一会儿,海香的眼睛适应了黑黑的屋子,她看了看四周,原来是个放工具杂物的土房,有股潮湿难闻的鱼腥臭味,海香还是轻轻地抽泣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惦记着爹娘被打得怎样了。先生出的主意还能让她逃出虎口吗?忽听到门外有哗啦啦开锁的声音,海香吓了一跳,莫非杜老虎来了?!
只见一个伙计提着一个油灯走进屋,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的香味冲鼻子比骚尿味还难闻。又一个伙计在海香跟前放一个马扎,那女人坐下,借着油灯的亮光仔细打量着海香,她甩了甩手帕,一个伙计递上一个食盒笼屉,拿一个小木凳摆在海香跟前,然后放上几块炸鱼,一盘炒菜,一个白面馒头,一双筷子,一杯热茶,伙计放好抽身退下去。那女人正是三姨太,海香见过她,妖里妖气海香看见就烦。大螃蟹在一旁发话:
“海香姑娘,三奶奶来看你,你要有礼哟!”
海香一甩头不搭理他。那娇滴滴的女人摆摆手,大螃蟹退到一边。那女人捂着鼻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嫚是真年轻,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属兔十七?她看上去也只有十四五岁,我他妈真的老了吗?对大夫人二夫人我都没吃醋,看着这个嫚,心里有股酸味却油然而生,天下男人啊!谁让杜老虎有钱呢,能做个妾已经是我天大的福分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当窑姐也说不定呢,知足吧!心里敞亮了,语气也温柔:
“海香妹妹,别饿着吃吧,有话先吃饱了再说,你说是吧。”,
海香没搭理她,三姨太继续絮叨:
“海香妹妹,咱做女人的一辈子图什么?嫁汉吃饭生娃,上至皇上的三宫六院,下至百姓的婆娘,哪一个不是如此?这就是命!海香妹妹,你是个读书人明事理,我说得有道理吗?”
海香用鼻子哼了一声,抓起馒头大口啃起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抓起一块炸鱼啃,海香那目中无人的吃相真搞笑,完全没有女孩子矜持的羞羞答答的淑女样。
“别急别急,还有的是,等你嫁过来会天天吃!”
三姨太看了大螃蟹一眼:
“再上盘油炸鱼,让海香妹妹吃够!”
“是!”
大螃蟹应着,打发伙计再去拿炸鱼。三姨太看海香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很有戏,便又来了兴致:
“海香妹妹,咱还要为咱爹娘想一想吧?她们能沾你的大光,你看我,每月都往娘家寄钱,我嫁到杜家之前可完全做不到啊,你看,这不就是娘家沾光吗?海香妹妹,只要你不再闹,咱让算命先生给算算,挑个良辰吉日,杜府上上下下都沾你的光,喝喜酒吃大餐,热热闹闹,让全两城镇的人都沾沾喜气,让没钱的有钱,让有病的没病,全托你的福,我的贵人海香妹妹!”
海香吃饱了喝足了,拽着袖子使劲擦了擦嘴,又用脚踢了踢掉在地上的鱼刺,伸了伸懒腰:这骚娘们儿还有完没完啊?便故意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用手左扫扫右扫扫身上的馒头渣子,还差点碰掉木凳上的饭碗,三姨太赶快吩咐:
“海香妹妹你可千万别动,你是新贵人,让伙计们打扫就行,咱姐儿俩拉拉呱!?
挥手让伙计们收拾利索。海香心里真腻歪她,骚娘儿们儿还啦什么啦?还不快滚!海香又伸懒腰张大嘴,胳膊也没闲着,颤颤巍巍地举过头顶:
“嗨,我困了,咱改天再聊吧!”
三姨太见状连忙陪着笑:
“那好吧,好吧,改天好好啦呱,妹妹你先歇息!”。
三姨太满心欢喜,还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