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当然给了陆青青。
陆青青挑眉看他。
陆风挠头:“也给你大嫂买了。”
这还差不多。
她说大哥是个有责任的好丈夫,但却不是个爱妻子的好丈夫。
也许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大多如此,认为女人都是男人的依附。
但别人她不管,大哥她就得教一教。
陆风把胭脂藏在手里,进屋半天都没拿出来。
好不容易见冯晓婉把孩子哄睡了,才把胭脂放床头。
“那什么,旁边卖胭脂的老板娘拿了个小凳子,钱不够,就拿了胭脂来抵。”
“啊?那咱不亏了吗?这东西又不当吃不当喝的,下次可别同意。”
冯晓婉心疼这笔买卖不划算。
陆风很懊恼。
“也不是……那,是我提议的。你不是没有吗?”
冯小婉神色一愣,赶紧又瞧那胭脂。
有点迟疑:“给我的?”
陆风见她神色,眼神里带着期待。
心里那点扭捏也没了。
“这话说的,不给你用,难道我用?”
冯晓婉眼里的喜色控制不住溢出来。
这算是陆风第一次送给她东西,以前彩礼里的银镯子,冯晓婉喜欢的不行,只有回娘家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戴。
可是才戴两次呢,就没了。
冯晓婉心里知道是谁拿的,陆风也知道。
可是冯晓婉跟陆风说的时候,他呵斥她别乱说,没了就没了,以后钱宽裕再给她买。
冯晓婉委屈了好多天。
陆风根本不懂,那镯子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她认为它是带着陆风对她的情谊的。
就算再买新的,也不是那一对了。
事实证明,她完全想多了。
陆风早把镯子的事儿忘了。
后来她也把自己说服了,觉得自己矫情。
农家人要那不能吃喝的东西干什么,做饭不方便,洗衣服不方便,出门戴着还被人说道。
直到小妹变好,给她买了新镯子。
她才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没过那个坎。
她想要的,是陆风送的,带着情谊的东西。
并不是真的要一对儿镯子。
冯晓婉抽噎起来。
陆风吓了一跳。
“你咋了?不喜欢?”
“不是,我喜欢。我就是觉得……我……我长得不好看,擦上会不会让人笑话?”
“瞎说,你哪里不好看了,我瞧着很好看。”
“真的?”
“真的。”
夜色温柔,星月相依。
陆青青口渴醒了,喝完水后,听见一丝细微的动静。
好像是哭声。
本以为是喜宝,听着又不是。
凝神听了会儿,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大哥今天太卖力了。
哈哈,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两人房里有动静,以前都不知怎么捂着办事的。
……
过了两日,陆青青在家配药,忽然有人找上门来。
那人自称万家的小厮,说他家小少爷在这附近游玩,不知乱吃了什么,忽然腹痛难忍,翻滚不止。
他打听之下,寻到陆青青这里来。
希望陆青青能赶快跟他去一趟,酬金诊费一切都好说。
“在哪里?”
“就在你们村那个瓜地里的瓜棚子里!”
村里种瓜的只有刘二柱家。
离他们家地不是很远。
“哦,你跑这里来,谁看着你家小少爷?”陆青青不急不徐的问。
“自然还有嬷嬷。”
小厮很是着急,额上流着汗。
“你能不能快点?要是小少爷出了事,我家老爷会打死我们的!”
“好。”
这事儿多巧。
宁修文成了小少爷的老师。
小少爷来这破地方游玩。
小少爷还腹痛难忍。
小厮打听到了她。
最关键的,今天不知有什么大事要宣告,全村男人都被里正招去开会了。
宁修文真是出息了啊,竟然拿东家的孩子开玩笑。
这人是一点底线都没了。
陆青青收拾好了药箱。
准备好了杀人越货居家旅行必备之良药。
挖心掏肺割腰子必备之杀猪刀。
然后对在用猪皮练习针灸的四喜耳语几句。
“走吧。”
“好好好,快点。”
小厮擦了一把汗,看起来是真吓坏了。
大热天的,没人往田里走。
路上只碰到了一个背着草回家的老婆婆。
选的真是好时候。
陆青青和小厮赶到的时候,棚子里已经没哭喊的动静了。
一身浅蓝长衫的宁修文从棚子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