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刀刃轻敲着墙壁,试图给屋内箭手增加一些压力。
“躲柜子里去”王清晨对着云霞姐妹说道。
看着破碎的窗户,墨涤握紧了长枪,王清流抽刀出鞘。
在屋内打斗其实是最不理想的状态,毕竟地方狭小,王清晨的弓箭难以施展不说,还容易误伤云霞姐妹。
就在这时,墨涤做出了惊人之举。
其一把打开大门,瞬息之间冲出屋子,手中长枪蓦然抖动,朝着贴墙行进的歹人刺去。
将王清晨和那三个进攻的歹人都吓了一跳。
只可惜天色太暗,并未命中。
“来啊!看小爷怎么料理你们”
墨涤顺势后躲,他怕几人真的冒险从窗户进入。
那样的话,自家公子和云霞姐妹很可能受到威胁,而他难以保全他们性命。
如果他将战场拉至院中就不一样了。
首先屋内更加安全,其次,公子的弓箭也能派上用场,只是三围一,他的状况就比较堪忧了。
而他赌的就是歹人并不知道屋里有几个人。
他自始至终都未发出声音,如果他的出现让歹人误以为屋内就剩下女眷,那么就是自家公子出手的好时机。
“娘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毛头小子,杀我两个兄弟,你还敢如此嚣张?”说话的还是王清晨熟悉的那个中年人。
只是面对墨涤的长枪,他也不敢贸然上前。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如果手上有点底子,随便扎他们一下都可能小命不保。
不过三对一,他们自认拿下不难,尤其是对面这小子显然年纪不大,说明枪法也高明不到那里去。
王清晨重新捡起弓箭,透过破碎的窗户,已经可以看见三个汉子围着墨涤悠哉悠哉放着狠话,受伤的那个汉子倒是不见踪影。
这几人还以为眼前拿枪的小子和射箭的是同一人,所以贸然放松了警惕。
同时还有些高兴,毕竟少一个人就少一个人分钱。
而黑暗之中,王清晨却再次瞄准了他们。
墨涤的贸然出击虽然出乎了他的预料,但却是当前最好的抉择,因为他现在有了极佳的射击机会。
“不是挺能射吗?现在怎么不射了?”
话音未落,箭声突至。
窗户破着的大洞却给他提供了极佳的射界。
箭至,人卒。
狗头军师下线。
趁此机会,墨涤也不甘示弱,直接挑开为首之人的长刀,直接就是一个突刺。
他的枪术是老蛮头调教的,招数都很简单,但是却极其高效,是真正的军中杀人技。
这些年即便再忙他都抽出时间晨练。
如今,简单一枪便捅入那中年人的小腹,那中年人顺势回手一刀也被墨涤挥枪挡下。
长枪抽出,那中年人再也无力战斗,蜷身倒下,进气多出气少。
王清晨的箭矢紧随其后,补刀也是战场法则之一。
场中只剩下一人一残,先前被王清晨射穿肩窝的年轻人和一个瘦猴一般的人物。
墨涤持枪就要进攻,那瘦猴也是识趣,扔刀便跪了下来。
而那个被射穿肩窝的年轻人此时只有半支箭矢还在肩上,手掌却已经拔了出来。
整个过程都没发出像样的哀嚎,倒是条硬汉。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时糊涂,惹到了大爷还望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过错”
墨涤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时有些犹豫。
不过回应他的却是一支亮堂堂的羽箭。
历史无数次证明,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妇人之仁”
对于墨涤懵逼的眼神,王清晨只得教育一番,战场最忌讳圣母心,说不得他一扭头就是一刀捅来。
所以千万别赌别人的忏悔,那只是害人的毒药。
现在,场间只剩下那个肩窝还留着半支箭矢的年轻人,那人背靠墙壁艰难的喘息着。
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只是抓了一把雪在嘴里嚼着,不过满嘴都是血沫,也不知道能尝出什么味道。
王清晨之所以留他一命,也是有几句话要问。
“你们是哪个帮派?”王清晨也只是随便问问,他也不知道城里分什么帮派。
“能给口吃的吗?今天我还没吃东西呢!”
费了好大力,那家伙终于才说出了完整一句。
但是说出的话倒是出乎王清晨的预料,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或许是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他想临死之前填饱肚子。
“拿只鸡给他”王清晨对着墨涤吩咐道,屋里一桌子饭菜,几乎没动。
墨涤进屋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后退好几步,同时横刀出鞘略作防备。
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人翻不起什么浪花,但是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