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休息的房间还不错,至少比考房要好上不少。
他们入住的时候还一同参观了考巷,有些考房还在修补。
看着那些破旧的考房,也让王清晨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曾经,他也在这样的考房中度过了难熬的考试时光,其中的辛苦和紧张至今记忆犹新。
入住贡院第一天,
主考训话,粗茶淡饭;
入住贡院第二天,
吹笛被训,粗茶淡饭;
入住贡院第三天,
对弈被训,粗茶淡饭;
一连两日被训,王清晨确定自己被针对了。
吹笛暂且不说,确实打扰尚书大人命题了,但是下棋完全是看不得他们这般空闲。
所以他们便被安排来巡视考巷,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巡视的。
能收拾的早收拾了,收拾不了的这几天也收拾不出来。
几人也没有太在意,不过在巡视的过程中,王清晨却是和同考官们渐渐相熟了。
……
“这位大人还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王清晨抱怨道。
“嗯,身为左相弟子,风格自然相似”庞酉不以为意。
“该你了”王清晨执黑先行。
“据说这次各地举子赴京赶考恩科的有两千余人。”庞酉手执白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缓缓说道。
“这么多?”王清晨惊讶地问道。
这个数目属实不少,要知道科举才开多少年,一共也不到二十届。
其中绝大部分举子都被授了官职,真正有抱负又有能力参加会试的举子肯定没有这么多。
这次人数如此之多,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嗯,据说有些官员挂职前来参加会试。”庞酉面露不喜,对于这种不负责的官员,他打心眼里看不上。
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为了个人私利而不顾本职工作,实在有失官员的操守。
“这岂是明智之举?”王清晨也皱起眉头,显然也看不太上这种行为。
官员应该以职责为重,而不是为了科举功名就随意挂职。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庞酉虽然理解这些官员的做法,但却并不赞同。
这种行为说不好对错,或许轮到他的头上,他同样会如此选择。
毕竟在朝堂之上,站队和谋求发展也是生存之道。
“今年陛下准备录取多少?”王清晨好奇地问道。
今年肯定是会试大年,注定要比往年多上许多,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知道,过几日想必就水落石出了。”庞酉和王清晨同为副主考,只是比王清晨更关注这场会试,所知道的也仅限于此。
王清晨沉思片刻,手中黑棋落下,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棋局较量。
“哎哎哎,师弟你怎么不言语一声!”
眼看王清晨就要起子吃掉自己的白子,庞酉后悔至极,着急地说道。
两人好好聊天,没想到王清晨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让他措手不及。
……
就这样,众人在贡院中待足九日之后,贡院大门终于打开,今科会试便正式开始。
一大早,王清晨便穿戴整齐,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腰间系着玉带,整个人精神抖擞,兴致勃勃地参与到会试浪潮之中。
身为副主考,他有很大的自主权,可以巡视考区,可以巡视检堂,同样也可以巡视秘库,也就是存放考卷之所。
但王清晨自然没有那么不开眼去招惹麻烦,而是和庞酉到贡院门口巡视这届考生。
“苏州考生上前!”
……
随着衙役的一声高喊,来自苏州的考生们整齐地排成一列,缓缓向前走去。
“禹州考生上前!”
……
紧接着,禹州的考生们也依次走上前来。
看着眼前这熙熙攘攘的场面,王清晨心中感慨万千,无数回忆涌上心头。
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背着行囊,怀揣着梦想,紧张而又期待地走进贡院。
看着诸多书生大包小包地接受检查,那认真的模样,紧张的神情,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王清晨一时有些恍如昨日。
“见过王大人!”
“见过王大人!”
……
有眼力不错的学子看到王清晨的一瞬间便认了出来,一时间呼声云集。
这些学子中有相当一部分在鸿胪寺举办的文会上和王清晨见过面,此时自然一眼认出。
他们的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能在考试前见到自己仰慕的王大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本官忝为恩科副考,见诸位青衿济济、神采飞扬,胸中自有沟壑万千。
太祖皇帝开科取士,不凭门第取贤才,唯以文章论高下,尔等只需展平生所学,勿畏门阀之所困。
既入此闱,便当奋笔疾书,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