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京师会试,参与会试的近半举子,因不满出身世家的刑部尚书谢赟焘主考会试,遂绝食威逼贡院。
刑部尚书直接禀明先帝辞职,哪知先帝使出了铁腕手段,直接下令:参与威逼贡院的举子全部取消会试资格,带头之人取消功名,三代之内不得科考。
而且,自建隆三十一年起至建隆三十六年先帝薨逝,科举停办五年时间,也就是说至少停办了两届科举。
而其中耽搁的学子更不知凡几。
直至景佑帝登基,科举才重新开办。
“我等还是喝茶吧!不求名次,只求挂榜”屈直似乎想起了这段历史,心有余悸。
而围聚在贡院门口的举子也越来越多。
刚从皇宫出来的王清晨二人也是第一时间了解到了这个情况。
“怎么会传这么快,必是有人作祟”庞酉面露怒色。
“还是先行处理吧!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王清晨急上马车,再次驶向贡院。
本来按照流程他现在也要在贡院坐镇。
毕竟唱榜、报捷、举办登科宴都需要主考官的主持。
此事宜早不宜迟。
此时贡院之中只剩小猫两三只,连开门都不敢,若不是守护贡院的甲士还未离开。
那么就不是威逼贡院这么简单而是冲击贡院了。
王清晨到达贡院的时候,贡院门口聚集了至少三四百举子,还有不少不明情况的围观群众。
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穿梭的小贩。
“好像是王大人?”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本来还气势汹汹向贡院讨要说法的一众学子齐齐转身,正看向站在车架上的王清晨的身影。
王清晨只是站在马车上并未下车,一时间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前脚殿下刚将这差事交给自己,万一自己办砸了,丢脸的就不只是自己。
这套子简直一环一环的,自己好像也在不经意间成为其中一环。
王清晨没有说话,居高临下,平稳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学子。
甚至还在其中发现了两位在他府上借住的举子,他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诸位在此是等本官给你们唱名吗?”王清晨一句话让场面顿时轻松不少,甚至有学子笑出了声。
刚才还吵闹激烈要个说法的学子,此时就好像认真听讲的乖学生一样,静静听着王清晨发言。
“听说会试之上有人作弊,我等特来讨要说法”场面十分安静,王清晨目光瞬间锁定发言之人。
那人面相普通,穿着平民衣服,不过头戴着一块显然不是举子打扮。
“贡院甲士何在?将那个头戴纶巾之人抓起来,查探身份,若是举子还则罢了,若非举子吾倒是好奇你的身份”王清晨居高临下说道。
话语也让在场学子听出了几分不对。
那人显然没想到王清晨有这么大的威望,一瞬间便钻入人群想要混淆视听借机逃离。
“逃?你忘了本官有过目不忘之能?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那人闻言,显露苦笑,不过也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在一众学子的围观下吃下了什么东西,在甲士到来之前便已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在场学子震惊之余,已经有人准备离场。
“所有人待在原地不动,谁若擅自离开,便是此次事件主谋,以冲击官署谋大逆论处”
所有人都知道谋大逆是什么罪名,那和谋反就是一个意思。
“不要妄想逃离,本官不仅有过目不忘之能,还有一手丹青之术,现在离开,明天海捕文书就会发现海内”
王清晨又补充了一句,那些举子哪见过这种阵仗,有些已经凄切哭悚。
“我等不过是想要讨个公道而已,本以为大人是个好官没想到竟然要和权贵勾结戕害我等,我等岂会坐以待毙,杀了这狗官,随我冲出去”
人群中衣着普通的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抢先开口道,随即便要冲向王清晨的车驾,但是响应者了了。
此人身旁的一众举子瞬间便让开了身子,那人即刻显露无疑。
这些举子自然不是傻子,杀害朝廷命官这是什么罪名?真把他们当傻子了。
即便他们考不上,凭借举人的身份也足以光宗耀祖,要是杀了朝廷命官,那他们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不过,举子们这一让,倒是让那人与王清晨之间处于真空地带了。
“保护大人!”众学子只是呆愣片刻,便回过神来,第一时间重新将通道合拢。
那人本想裹挟众人然后趁机对王清晨下手,但是在密集的人群中想要对王清晨实施刺杀,况且还无人配合,其难度可想而知。
不一会,那人便被一众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揍成了一坨。
“大人明鉴,我等只是妄信谣言,绝无冲击官署之意”有大胆的学子辩解道。
“吾知尔等是被人蛊惑,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部配合书吏登记造册,本官会略施小戒,若有参与煽动者,本官必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