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时间,王清晨去了施泾川的家宅,进行了看望。
处理结果早在殿试之前便已经下来,赐恩修养,也就是告老还乡。
对于一个正处于事业巅峰期的朝中大员来说,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
不过,这也算是朝廷给他的最后体面。
不过,于情于理,王清晨都要前去看望一番,毕竟他算是接手了施泾川的一部分政治遗产。
虽然算是他的运气。
但,这个情分,王清晨得记得。
“恩科之事多谢了?”
他说的话有两层意思,其一是感谢王清晨恩科出手救治;再有便是料理他遗留的烂摊子。
时隔数日,施泾川好像完全退变成了一个普通老人,吃力地向王清晨拱手道谢。
有时候他也羡慕王清晨,更多的是羡慕他的年轻,他若是也这般年轻未免没有机会。
想他出身前朝遗官,大朔新立,百废待兴,得以被先帝任用,后被世家提携,官运亨通。
没想到一朝便被打落凡尘,以至于往日贵客盈门,今日门可罗雀。
“施公言重了,不知大人身子如何了?”王清晨也不好接这话,只得转移话题。
“勉强苟活而已”官路断绝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贡院门口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能够如此阴谋陷害他的人肯定不会让他再有进入朝堂的机会。
换作是他恐怕会做的更绝。
他只是懊悔于自己当时的表现,他并不是没被政敌攻讦过,但是却在那个时候沉不住气,这让他对自己失望至极。
甚至比丢掉官身还要失望。
“刑部已经在调查此事,很快便会还大人一个公道”王清晨安慰道。
“此事已无足紧要了,倒是你,以后可要小心一些了”对于这个保住了自己最后体面的家伙,施泾川善意提醒了一下。
“你觉得他们已经将我扳倒了,为什么还要对你出手?”看王清晨似懂非懂,施泾川继而提醒道。
王清晨皱眉沉思。
不过施泾川却是已经点到即止了,和聪明人说话,说的太多反而画蛇添足。
看施泾川没有什么谈话的兴致,王清晨也只得告辞离开。
只是那句话却让他多了几分警觉。
自己很明显不是那些人的目标,而施泾川病倒之后,那些人只需要等到谣言发酵就是,为什么还充当马前卒?
所以他们的目标不是或者不只是施泾川,而是恩科本身。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王清晨想不通,动恩科就是动朝廷,不会有人这么蠢吧?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自家陛下在钓鱼。
钓那些世家藏在朝堂之中的大鱼,钓那些朝堂之中的隐患。
出了施泾川的宅邸之后,王清晨便回了侯府。
如今,他算是交差了,在贡院待了一月有余,让他着实有点精神萎靡。
现在他只想回家和自家娘子过一段时间没羞没臊的日子。
“你怎么才回来,会试不是都放榜好几天了吗?若不是墨涤不时通报,我都要去贡院找你去了”源冰很是埋怨。
其实王清晨早就可以回来,只是贡院门口出了那样的事情,他这个代主考自然是留在贡院安定人心为重。
万一再有人冲击贡院,他也好能及时反应,这才在贡院多住了几天,同时也和本届学子有了几日时间熟悉。
“夫君知错,还请娘子准备些吃的,夫君还没吃饭呢!”迎上源冰上下打量的视线,王清晨温柔说道,还是和家人相处感觉舒服。
“娘正给你做呢!你,你,规矩一些”躲开自己夫君带有侵略性的眼神,推开想要拥抱的胳膊,源冰面颊赤红。
换作其他时间她肯定要迎男直上了,但是现在时间还早,而且,小家伙还看着呢!
“爹,我让你抱!”小文瑾终于搭上话了。
“滚一边去!”王清晨没好气地推开自家小子,没这个小子他不就抱上了吗。
“大哥!”王清新倒是稳重不少。
“嗯,这段时间家里多亏你了!”王清晨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给予认可。
这小子现在正进入长个子的阶段,现在已经不比王清晨矮了,等再过段时间他想拍也没机会了。
“嫂子想让我进玄甲军历练历练,大哥你觉得如何?”几人往里走的时候,王清新突然说道。
王清晨目光看向自家娘子。
“不是要给小弟找个师父吗?爹前段时间回来,我把事情和爹说了,爹让他先进玄甲军当个亲卫,这不等你回来拿个主意”源冰解释道。
王清晨却是有些难受,自家这个老丈人太邪性了,给他的压力太大,如果可以的话它更倾向于景家老爷子或者自家外公。
只是自家外公那边既远又不安全,景家那边显然没有自家老泰山这边亲近,所以他也有些犹豫。
“你觉得如何?”王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