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不是还疼着。”
宋禧棠的眼睛微微睁大。
她手心和手腕都不舒服,都是刚才甩巴掌甩的,他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与他漠然的表情不同,他的手指温热,匀缓用力揉捏她的手心,还有指缝连接处。
起初,宋禧棠全身紧绷,但他手法着实不错,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像是没骨头般,身子倚靠在宽大的书案边沿。
忽而,耳边传来他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
“去榻上趴着。”
宋禧棠一激灵,马上抽回手。
她出嫁前夜可是看过避火图的,这话里描述的姿势可不妙。
“夫、夫君,我腰伤还没好。”宋禧棠定定地看着书案上的檀木笔架,嘴皮子也不利索:“不便、不便”
晏以昭站起身,不以为意地道:“有何不便?你只管躺着就行。”
宋禧棠被迫困在书案与他身前。
晏以昭已换上又一套整洁常服,淡青色交襟领宽袖绸衫,素色无纹路。
她的目光聚焦在他腰间。
被玄青宽带束着的腰身很窄,像修竹般有韧劲。
宋禧棠委婉地道:“夫君腰不好,我腰也有伤,恐不能尽兴”
“你在想什么?”
晏以昭低头俯视着她。
宋禧棠抬头,与他的视线碰上。
白玉冠下的面容倜傥出尘,只是眼底,不再是她曾见过的温润眸光,也不是冰寒彻骨。
而是,对世事勾不起兴致的麻木。
宋禧棠暗道,她昏头了!
他只是黑化,又不是变成色魔了。
其他方面定然与五年前相同。
成婚后,两人一直没圆房,他的后院也没有妾室通房之流。经宋禧棠的观察,晏以昭这等谪仙般的人物,对男女之事许是没兴趣。
但现在能勾起他兴致的,估计是杀人了。
宋禧棠这颗心刚放下,想到自己还顶着替身的身份,后脖子就凉飕飕。
她小心打量着晏以昭的神色,慢吞吞翻身上榻。
宋禧棠思来想去,找到了他要自己趴在榻上的原因。
她问:“夫君是要为我上药吗?”
宋禧棠自认十分善解人意,这次就不劳他动手。
她今日穿着雪荷色秀墨兰分体挑线裙,束腰带钩在腰后,她单手背到身后,轻松解开。
腰上一松,裙摆一垮,露出大片白嫩肌肤。
只是,美玉有瑕,其上留有不少青紫瘀痕,足见那顿板子打得有多狠。
但身后之人迟迟没有动静。
宋禧棠想起她新立的人生信条,做人要大大方方。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又不是没看过,都是熟人。
她劝慰自己后,就不再扭捏,把绸裤也往下退了退。
两个精巧腰窝,以及下方的连绵曲线都露于人前。
怎么还安静着?
宋禧棠心情忐忑,忍不住偏过脑袋,发现晏以昭眉头皱得死紧,左手紧握成拳。
还不成么?
她咬咬牙,正想把裤子脱了。
一片温热落在她的后腰上。
却不是泛凉的药膏。
男子掌心宽大,单掌可覆住她的腰,完美贴合她腰身的弧线。
当意识到一脸厉色的晏以昭要给她按摩后腰。
宋禧棠震撼!
随着暖融融的热意,自相触的皮肤向全身扩散,腰上酸胀舒缓不少。
宋禧棠虽不理解,但选择接受。
她缓缓合上了眼,身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粉,甚至还出了薄汗,变得滑腻。
每每她吃不住劲儿,稍觉不适时,这手掌的力度就转小。
到位,太到位了。
宋禧棠从榻上爬起来之时,身上气血充盈,粉面含春,筋骨松泛地好像感觉不到腰的存在。
她舒服地喟叹一声。
“回你的院子。”
猝不及防被人下了逐客令。
宋禧棠合上了唇,把刚准备好的夸赞也一并咽回腹中。
她仰头看他一眼,发现晏以昭额上有汗,阔实胸膛起伏不定,喘息粗重。
好似话本中被狐妖采阴补阳的玉面书生。
但他神情阴冷得吓人,更像黑山书生。
宋禧棠赶紧起身穿衣,在临走前,又忍不住回头,望向已坐回书案前的他。
如今晏以昭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却又对她好得怪异。
为什么呢?
宋禧棠不愿为难自己的小脑袋瓜,只想了一瞬。
管他呢!
黑化的人,多少沾点儿疯癫。
直到那片雪荷色裙摆飘过门槛,消失在廊下,晏以昭都没有望过去一眼。
他在书房,独自坐到夜深。
宋禧棠回到西偏院,睡了个舒坦的好觉。
反正多活一天,就赚一天。
翌日醒来,宋禧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