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当年李家打压宋家时的“急先锋”,后来靠着李家的关系混进了国企,这些年暗地里做的手脚,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她回了个“嗯”,将手机揣回口袋。窗外的梧桐叶被晨风吹得轻晃,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地上,碎成一片跳动的光斑。
下一个,该轮到你了。
宋婉柔对着“张涛”这个名字看了三秒,指尖在屏幕上敲出指令:“把他挪用公款给李家填窟窿的流水,还有伪造项目验收单的证据,整理好匿名发经侦队。”
那边秒回一个“收到”。
她放下手机,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水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像极了当年父亲被张涛逼到签下不平等合同时,额角渗出的冷汗。
那时张涛跟在李父身后,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手里却攥着足以压垮宋家的文件,如今想来,每一个细节都淬着冰。
两小时后,匿名号码发来一段监控录像:张涛在办公室里焦躁地翻箱倒柜,手机贴在耳边嘶吼,“那些账不是早清了吗?怎么会被翻出来?”画面里,他慌乱中碰倒了文件架,散落的纸张上隐约能看到“回扣”“虚报”的字眼。
宋婉柔没回消息,只是点开了和那位“天天头条”记者的对话框,发去张涛的姓名、职务,以及一句“国企中层涉嫌长期与李家勾结,侵吞国有资产,证据已提交相关部门”。
记者的电话很快打进来,声音里满是兴奋:“宋小姐,这又是个大瓜啊!我这就去核实,保证半小时内出稿!”
“不用急,”宋婉柔的声音很稳,“等警方上门了再发,效果更好。”
挂了电话,她走到阳台。楼下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哗响,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不远处的国企办公楼下。
宋婉柔立马拿出手机,刷新了一下实时新闻,最新一条推送正是“警方突查市某国企,带走涉嫌经济犯罪的中层管理人员张涛”,配图里,张涛被警察押着出来,西装皱成一团,头发凌乱得像被薅过的鸡窝,再没了当年的嚣张。
手机又震了震,是奶奶那边来的信息:“干净利落。”
宋婉柔对着屏幕弯了弯唇,抬手抹掉眼角不知何时沾上的潮气。阳光穿过玻璃落在她手背上,那道愈合的伤口泛着浅粉色的疤,像一枚勋章。
警笛声渐渐远去,带着张涛的哭喊和求饶,也带着那些压在宋家头顶的阴霾,一并消失在了天际。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里空荡荡的,却像握住了比阳光更暖的东西——是迟来的公道,也是亲手撕碎黑暗的勇气。
下一个,还在等。
“天天头条”的推送比宋婉柔预想的更快,几乎在警笛停稳的同时,标题就炸了出来——《连环爆!继周明宇、李茗茗后,市某国企中层张涛因涉嫌经济犯罪被警方带走,疑与李家案深度关联》。
文章里,记者把张涛的“黑料”扒得明明白白:从十年前帮李家伪造项目资质,到近年挪用公款给李家填窟窿,连他去年用虚报的差旅费给情妇买包的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配图是张涛被押上警车时的狼狈侧影,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手腕上的手铐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这是一锅端啊!李家这是牵扯出多少蛀虫?”
“张涛我认识,以前在酒桌上牛得不行,说自己‘手眼通天’,现在看来是‘手眼通牢’吧?”
“前面爆周明宇、李茗茗,现在又是张涛,感觉背后有高人在递锤啊,太爽了!”
记者又发来消息:“宋小姐,后台数据爆了!这篇阅读量半小时破百万,好多人在扒张涛背后还有没有大鱼,要不要……”
宋婉柔回了两个字:“不急。”
她放下手机,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本地新闻正在直播张涛被带走的现场,记者举着话筒追在警车后面喊:“张经理,您对涉嫌的罪名有何回应?李家是否还有其他同伙?”回应他的只有紧闭的车门和渐远的警笛声。
屏幕上,张涛的名字被打上了“犯罪嫌疑人”的标签,旁边滚动着他的涉案金额——一串足以让普通人咋舌的数字。宋婉柔拿起遥控器,轻轻按了静音。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里,把水里的绿萝叶片照得透亮。她想起父亲生前总说,“干净的钱花着才踏实”,如今,那些靠脏钱堆砌的虚假体面,终于在阳光下碎成了渣。
手机震了震,奶奶背后的人发来一张照片:老宅院子里的茉莉开了,白色的花瓣上沾着露珠,旁边写着一行字:“清风吹过,浊气自散。”
宋婉柔对着照片笑了笑,起身去给自己泡了杯茉莉花茶。茶香漫出来的瞬间,她仿佛听见了正义落地的声音,轻脆,且掷地有声。
另一边,回到宿舍楼下,苏晴把他推进男生宿舍大门,恶狠狠地说:“赶紧换衣服!半小时后下来,我带你去喝姜汤!”
石无痕在门后应着,听着她的脚步声跑远了,才摸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