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包下了一座客栈。
刘晟跟随齐成安,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地头,
说起来,那夜他突袭吴家,与妖鬼搏杀,战斗余波波及全城,倒塌了不少房屋。
其中倒塌得最多的,一是内城吴家附近的建筑,一二里内,全都成了废墟。
还有就是城内一些棚屋泥房,地基不牢,地面晃动一下,就要坍塌大半。
反倒是外城的一些楼房商铺,用料扎实,地基牢固,安然无恙,仅仅掉了几块瓦。
是以,几大门派进入山阳县后,大多在外城选择了驻地。
反正他们都不差钱,或是包了客栈,或是包了院子,选择不一,但地段都较为偏僻、清净。
水月庵如此,五鹤门也如此。
这家“如家”客栈,占地开阔,有前后三楼,里面还有一座幽静的二进院子。
周围栽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竹木通幽,还挖了个池塘,养了锦鲤数尾。
闹中取静,颇有意境。
客栈内,已被五鹤门做了布防,各处都有弟子驻守,护住最里面那座院子。
有齐成安“刷脸”,一路没受阻拦,就来到了院子门口。
“等着。”
齐成安警告地瞪了刘晟一眼,旋即入内通报。
刘晟没有说话,眼睑垂落,遮住了闪烁的眸光。
张慕白几人,早就死得不能在死,纳兰柔更被他吃干抹净,其他杂鱼更是连渣都不剩。
当然,这都是“裂空雀”所为,和他刘某人无关。
但也要防着,五鹤门不讲理蛮来。
更何况,五鹤门手里应该有进“清源洞遗迹”的名额……
就在他琢磨“名额”一事时,齐成安去而复返,让他进去。
不一会儿,刘晟就见到了那位青鹤长老。
这位五鹤门的长老,身形瘦高,面容奇伟,鹤发童颜。
说通俗点,就是长得很丑。
瘦瘦高高,鹰钩鼻,雷公嘴,眼距较宽,皮膜发青,脖子修长。
乍一看,好似一头鹤妖人立而起,穿着人的衣裳。
“见过青鹤长老。”
刘晟上前行礼,然后就开门见山,问起事由。
他心忧阿婆的病情,只想快点结束,早些回去。
只是他却不知,这番做派,落在青鹤长老眼中,却甚是无礼,属于“以下犯上”,惹恼了这位炼气士。
果然是乡下人,不懂规矩!
青鹤长老脸色一沉,空气登时凝固住。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静得令人发慌。
淦!
这老货有毛病,把小爷喊来罚站?
刘晟愣了下,莫名其妙,极其反感。
只是杀了你徒弟而已,又没得罪你,你给小爷摆个毛的谱!
刘晟心头火起,差点就要发作,但想到家里的阿婆,玉娘他们……
这些宗门势力盘根错节,自己有变化之身,打不过随时可溜,但家人不行。
尤其阿婆病重,经不起折腾。
罢罢罢,小爷且忍你一回。
他深吸一口气,按住心头火气,忍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
见刘晟规规矩矩站着,一声不吭,青鹤长老眼中掠过一抹遗憾。
此子竟然沉得住气,倒是没了由头出手教训他。
他嘴角翘了翘,伸手捋须,轻咳一声:
“今日召小友前来,乃是有一事相询,关于敝宗真传张慕白……”
这老货絮絮叨叨,讲了一盏茶,掺杂“知乎也了”,各种“噫吁兮”,听得人头昏脑涨。
好在原身读过几年私塾,勉勉强强听得懂。
就是打探张慕白、纳兰柔等人的下落。
这次五鹤门之所以遣他前来,还因为受了玄燕门等几个小门派的托付。
追查他们各自门下弟子的下落。
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个交代。
毕竟,这些门派的弟子之所以来山阳县,是受了张慕白所邀。
“回长老,张兄,纳兰小姐他们,实为一头妖禽所杀,此事杜校尉也亲眼目睹……”
刘晟垂下眸光,语气正常,以旁观者的角度,将当日的情形讲述了一遍。
人都死了,灰都不剩,是啥情况,还不是他说了算?
对,就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是吗?”
青鹤长老双眼发光,袖袍一挥,屋里登时掀起一阵狂风。
刘晟本能抬头,就对上一双好似灯泡般闪亮的眸子,意识顿时一阵恍惚。
“刘晟!”
青鹤长老胡须抖动,低喝一声:
“张慕白等人,究竟如何死的,如实招来!”
“他们……”
刘晟眼神恍惚,只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主宰了他的心智。
让他无法狡辩,无法挣扎,无法拒绝。
当日情形在脑海中浮现,他正要如实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