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是北地一座大山,地形复杂,方圆上万里,山中藏有很多势力,与朝廷作对。”
“几十年前,大虞横扫中州诸国,定鼎天下!一部分诸国强者在国家败亡后又不肯向朝廷低头,于是就带人躲进了阴山,默默积蓄势力,期待将来有一天,天下局势改变,带兵出山,光复旧国。”
”至于为什么选择阴山作为藏身之地,主要是这里形势复杂。”
“阴山以南是大虞幽州,地广人稀,朝廷对此地掌控力也极弱,尤其是有黑雀盟在,其内有众多刺道炼神者,各个都是胆大包天,连生死都不畏惧的疯子,刺王杀将也是极为常见。
朝中之人来此地做官,对乱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怕做得太过火,招惹来杀身之祸。”
“阴山以北则是浩荡冰原,终年积雪,冰川林立,苦寒至极,人类难以久居,唯有妖族才能长期生存其中。”
“总之,阴山局势复杂,各种势力纵横交错,乃是天下最混乱之地,这对我反而是好事!”
韩清脑海中盘算着,他要去北地多多狩猎一些强者,掠夺他们的武功技艺。
时间缓缓推移,不知不觉便是三天。
一处山坡树荫下,众人长途奔袭,身体疲惫,于是韩清下令在此地休整片刻。
“公子,咱们已经从恒山城奔行出八百里,往后就要多加小心了。”
林越秋靠着一棵杨树,先撕咬了一口苞米饼,又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清水,大口大口咀嚼着。
“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寻常山匪劫道,不足为惧,以我们的实力,来多少死多少。”韩清眯眼眺望着远方,但见山影重重,高矮交错,或近或远,里面不知隐藏着多少山匪。
而前方道路也从平坦官道迅速收窄,逐步变成了曲折山道或者是穿行林中蜿蜒小道,这种地方最容易被山匪劫掠。
“公子说得对,唯一要小心的是罗家,咱们虽然是借着夜色掩护离开恒山城,但罗家在蜀地也经营了几十年,人脉错综复杂,消息灵通,咱们的行踪再怎么隐秘,也有暴露的风险。”林越秋分析道。
他这个人习惯性把事情往最糟糕的地方去想,这样即便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也不会太过慌乱。
”未雨绸缪,居安思危,你的想法是对的,咱们尽量在隐蔽山林中穿行,不与沿途之人往来,如此罗家就算有心劫杀我,想确定我行进路线,难度也是极高。”韩清微微颔首。
闲聊之际,韩清已是将手中最后一角米饼塞入嘴里,快速咀嚼吞入腹中。
他起身上马,朗声喝道:“出发!”
…
入夜。
蜀地罗家大宅。
大堂里。
罗横端坐在椅子上,左手把玩着一条颜色鲜亮的赤红色毒蛇,右手轻放在桌子上,指尖按着一封刚刚从京城罗家万里加急送来的密信。
他手指轻敲着桌面,脑袋低垂,眼神阴鸷,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爹,你叫我!”
一位黑衣青年快步冲入厅堂,正是罗横的大儿子罗烈,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扭曲狰狞的疤痕,仿佛有一条鲜红蜈蚣趴在脸上。
“京城本家刚刚派人送来的秘信,兵部有齐无锋的奏章,此人举荐了数位少年前往北地大营参军,这些人都是齐无锋极为器重的武道天才,本家的意思是让我们出手劫杀,尽量把这些个少年全部斩杀。”
“爹,这事交给我吧,前几天咱们在蜀地有七八个庄园遭到了洗劫,人死了不少,庄子都化成了灰。
齐无锋口口声声说这是刘岳带领的叛军干的,狗屁的叛军,就是他在报复我们,这口气我咽不下。”罗烈面容狰狞。
“杀一定是要杀的,每杀一人,本家那边都许诺给咱们天大的好处,尤其是这个韩清,武道天赋极为了得,本家对他极为重视,若能生擒,就赐我一门法家无上练神法,我自是不能放过他。”罗横不紧不慢道。
“无上练神法?莫非本家怀疑这韩清是苏锦的孩子?要我说,当年那孩子坠入深谷早没命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罗烈吐槽道。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我们只需要执行本家的命令便是,蜀地出山的大道就两条,前几日我已派人在各大隘口留心,但迟迟没有得到相关情报,说明这小子并不是走官道,而是走山道出蜀,可见他对咱们早有提防。”罗横分析道。
“爹,蜀地山道错综复杂,想确定其行踪只怕很难,再拖个几天,只怕他早就出蜀了。”罗烈皱眉。
“山道虽杂乱,但有那么三五条是必经之路,你速速通知蜀中归附我罗家的各大势力,让他们盘查各山道,发现疑似韩清以及其他几个天才少年的行踪,立刻出手劫杀,至于能不能拦得住?尽人事,听天命!”罗横沉声道。
“好,我立刻去办。”罗烈点头,正要出门。
“等一等,还有一件事,过几日,京城罗家年轻一代的天才武者罗鼎要来咱们这儿逗留几日,你去城中挑三十个实力精悍的武夫留在府中待命。”罗横又忽然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