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开这一座小镇,再度出发,所有人的神经又要紧绷起来了。
“多谢公子!”丘达等人都是面露喜色,齐声应喝。
于是,韩清带着一大帮人,出院门向东转,沿长街向镇中心酒楼迈步而去。
不多时,一行人已是抵达酒楼大门外,早有伙计上前迎接。
这些伙计在酒楼里经常接待客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看到韩清等人各个筋骨雄壮,提刀佩剑,心里明白不好招惹,于是态度极为热情。
”各位爷,里面请!”
韩清带人走进一楼,目光一扫,发现人满为患,闲置着的桌子少得可怜。
“公子,酒楼一共五层,一到三层已经坐满了人,最上面两层有厢房,倒是有不少空置着。”
“那便去厢房!”韩清应道。
“诸位随我来!”
在小厮带领下,一行人迈步直奔四楼某厢房。
众人落座,韩清朗声道:“我听闻你们酒楼招牌乃是银洋鱼粥,给我每人来一份,再来上一桌好酒好菜。”
他说着,朝这小厮手里塞了二两银子,后者喜笑颜开,态度更为恭敬。
“公子,别的都好说,银洋鱼粥只怕是不行,今儿个人多,诸位来迟一步,店里虽然还有剩余,只是做不到每人一份。”小厮躬身解释道。
“现在还不到正午时分,银洋鱼粥就要卖完了?”韩清眉毛一挑。
“这酒楼生意的确红火,一到三楼竟是连一个空位子都没有。”林越秋也感叹道。
“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情况特殊。”小厮说着,压低声音道,“银洋镇向北乃是剑南道,道路尽头有剑南关,本该是一路畅通无阻。
没想到昨日钱家突然派人封了剑南道,不允许行人沿此道前行,原本要经此道离镇的客人都是被迫原路折返,镇里外来者数量激增,酒楼生意也比往日更加红火。
等剑南道解封,公子再来,银洋鱼粥自是想吃多少吃多少。”
“我听闻钱家乃雍州第一大豪族,势力雄厚,根深蒂固,只是剑南道乃官道,每日有多少行人商队往来,他钱家想封就封,视朝廷规矩为何物?”韩清挑眉。
“公子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小厮面露惊恐之色,不敢搭话。
韩清看到他的神情,便知钱家人在雍州平时行事就极为霸道,否则此人不会如此畏惧。
一旁林越秋道:“公子,钱家在雍州可谓只手遮天,朝廷官员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去钱家大宅登门拜访。”
小厮四处张望,看到门外无人,胆子也大了几分:”剑南道隶属天南郡,小的听闻天南郡守韩庄和钱家关系匪浅,封剑南道也必然得到了他许可。”
听到韩庄二字,林越秋眼里升腾起一股杀气,韩清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忽然想起之前林越秋曾提及,他的妻子被韩庄调戏,自己也差点入狱,处以极刑,对韩庄心怀怨恨也是正常。
他听林越秋说,韩庄在京城乃是有名的恶少,有罗韩二家做靠山,行事放纵,无人敢招惹,没想到这种人能做一方郡守,百姓生活不困苦就怪了。
“公子,咱们去钱州也要走剑南道,若是绕路,只怕要耽搁十几天。”丘达在旁插话道。
这一段时日相处下来,丘达在韩清面前也混了个脸熟,逐步敢参与讨论和决策。
韩清手指轻敲着桌子,他心里想的是,钱家封道会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
本来这两者没什么关联,但他听到此地郡守是韩庄,又觉得不无可能,小心谨慎一点总归没错。
念及于此,韩清追问道:“钱家封道,可曾有向外提及是为了什么?”
小厮思量道:“镇中有人张贴过告示,说是有一位姓岳的武夫骗了钱家一件重宝,经银洋镇逃入了剑南道,钱家封路就是为了追捕此人。”
说完,外面又有客人到来,小厮也不敢久留,回身离开了包厢。
“姓岳?莫非是骗道大圣岳金彪?”丘达自言自语道。
”骗道乃是小道,什么时候也有圣人了?”韩清问。
“岳金彪此人在天下也颇有恶名,以坑蒙拐骗著称,号称是骗道大圣,实则应当不是圣人,不过其实力很不一般,或许是半圣,钱家被他骗走重宝也是正常。”林越秋也道。
“独开骗道,倒也是个人物。”韩清思量道。
大道也是由小道发展而来,有圣人便是大道,没圣人就是小道。
闲聊一阵,酒楼动作倒是很快,不多时,厢房里已经摆上了一桌好酒菜。
众人吃得正欢,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大喝声。
“所有人给我听好了,我乃钱丰,刚才有人说,这地方藏匿有重犯岳小彪,现在我要上上下下搜查一番,谁若是不配合,按同犯处理!”
“动手!”
伴随着一阵来自青年的清亮大喝,哗啦啦,外面响起一阵杂乱脚步声。
从一楼到二楼,三楼,很快这些人就来到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