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用不起...”
张孑依旧无动于衷。
而维妮雅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小脸一白。
“你...你不会想把我卖了吧..”
张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对！把你卖了，让你在黑拳场里给我当牛做马。”
见她愈发不知所措的小脸，张孑决定不再逗她。
“好了，逗你的，你以为我愿意给你用这么好的货啊？”
“你用的那个手臂义体不仅劣质，而且违规，要是再这么用下去，你这两条手废了都是小事，你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先把小命保住，再谈钱，ok？”
“o..ok”
小鹌鹑不说话了，她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孑瞥了眼维妮雅，决定找找话题。
“说说吧，为什么要来黑拳拳场打拳？”
“有的人为了乐子，有的人为了钱，你是哪一种。”
维妮雅还是跟鹌鹑一样低着头，嗫嚅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为了..钱.”
“我欠了...很多很多..很多的债.”
“打工的话...这辈子还不起..”
小鹌鹑说到了自己的伤心事，情绪变得更加低落，眼中的灰败也渐渐出现。
张孑轻轻摇了摇头，来打黑拳的十有八九都是因为负债，不过
他狐疑的看着这个跟鹌鹑一样的家伙，心里升起不少疑问。
“就你这样怂巴巴的样子，哪个老板愿意要你打拳？你能打得过人家？”
维妮雅不说话了，张孑自然也懒得多问那么多，继续进行着手上的工作。
不久
张孑起身，放肆的伸了个懒腰。
手掌拍了拍已经迷糊着的小鹌鹑。
“好了，装完了，你下地走走。”
“哦..哦”
维妮雅试着走下手术台，傻愣愣的原地蹦跶两下，浑身轻盈无比的感觉让她眼神一亮。
这种感觉是用劣质义肢时从未有过的，看着自己新装置的义肢，上面的皮肤仿生光学功能让她的义肢看起来和正常人的手臂一样。
看着自己光洁白嫩的小爪子，维妮雅眼中有水雾冒出，眼角泛红。
似乎是不愿意让张孑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维妮雅快速的朝张孑鞠了个躬。
“谢谢！我会还你钱的！”
说完，维妮雅刚准备走，手里却被张孑塞了个小汉堡进去。
“已经大早上了，吃点垫垫再走。”
张孑大口嚼着凉了的汉堡，对她挑了挑眉。
“愣着干嘛，还想要一个？我这就俩。”
维妮雅快速摇了摇头，又是连鞠三下躬，跟怕人的流浪猫一样跑掉了。
看她溜得飞快的身影，张孑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又是忙活一晚上。”
没管那么多，习武之人熬夜有什么的，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迎着清晨的太阳，张孑闭上双眼，原地开始吐纳。
感受着丝丝气被纳入体内，身上的疲惫也减缓了不少。
吐纳结束结束后又是两套拳法，张师傅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营业。
「在黑拳场的这么些日子，你见过太多悲剧，你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但当你看到被拖拉着走向垃圾箱的身影时，你依旧起了恻隐之心」
「你将她带入手术室，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更换了她的义体，将手里的好货装在了她的身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张孑经常能在自己结束一天工作的时候在自己屋内门口的小桌子上发现一些好玩的事物。
有时候是几张淡红色的钞票，有时候是几个热腾腾的汉堡，有时候是一两个不是那么报废，修好了就可以赚钱的义体。
张孑不由得感觉好笑，自己就好像那在外面投喂了一只流浪猫一样，时不时的会送一些死耗子，小鱼什么的东西用来报恩。
渐渐地，张孑发现小桌子上的东西也变得越来越好，从几百块钱变成了几千，汉堡变成了全家桶，张孑也开始渐渐有意无意的注意起门口。
每天下午的六点半左右，门口处便会刷新出一只白皙的小爪子，悄悄的将要给张孑的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
那时候的张孑可能在忙，也可能在练拳法，而在那只小爪子收回去后，还会有一个小脑袋伸出来偷偷观察张孑，然后若无其事的缩回去。
张孑也觉得好玩，就默契的没有戳穿她。
这样平静的生活持续了大概一个月。
直到某天，张孑正靠在椅子上观看义体最新发售的信息，一只黑漆漆的大手突然伸出，吓了张孑一跳。
而当他看清那个大手里拿着的东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他飞快的起身，一把薅住了那只漆黑的大手，那大手吓得猛然一缩，却被张孑一下子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