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婕妤面露欢喜,她得意地轻声对虞容韶说:“虞氏,你完了!”
随后,蔡婕妤瞬间变了一副模样,拼命挣扎了起来,哭喊着:“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救我。”
虞容韶眉头微蹙。
虽然蔡婕妤的行为很荒唐,但是虞容韶承认,这是有用的。
如果虞容韶当真故意损坏先皇后的遗物,并且传遍六宫,这对她来说是很严重的诟病。
章贵妃、蔡婕妤再指使朝中大臣弹劾一通,那么即便虞容韶成功治好晋康长公主,章贵妃依旧能以此为借口,劝皇上压下她的晋封。
如若廖太后硬保她晋封贵嫔,那皇上便会认定她投靠了廖太后,不再信任她,这样一来,虞容韶连做皇上的棋子的机会兴许都没有了。
如若廖太后不管她,那虞容韶只能继续待在正四品婕妤这个位置上,等待下一个晋封时机……
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如今这位皇帝和先帝不同,对位分颇为“吝啬”,登基四年,正一品妃位不过章贵妃和邵贤妃两人,正二品九嫔也仅有周昭容、马修容和徐充容,正三品贵嫔亦只有两位。
长春宫林婕妤一向得宠,如今,也不过只是正四品的婕妤。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虞容韶再想晋位,可没那么简单了。
原来蔡婕妤当时硬要把镯子送给她,是出于这个目的。
可是,第一,损坏镯子的人是蔡婕妤。
第二嘛,谁说螺钿镶海棠纹漆盒里装着的镯子,便是先皇后遗物了?
蔡婕妤喊声凄厉,章贵妃自然是听见了。章贵妃携宫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折桂堂,正打算借题发挥,却先被折桂堂的装饰震撼到了。
章贵妃瞳孔猛然缩紧,这是折桂堂?皇上昨夜,当真在折桂堂过夜了?
各类珍宝被堆砌得满满当当,任谁见了都要叹一声奢华。可章贵妃只觉得庸俗,杂乱,俗不可耐!
皇上怎会受得了待在这样的屋舍里?
甚至于,那座半人高的红珊瑚,还是皇上去岁生辰时,南诏国进贡的寿礼,一直收在皇上的私库。
皇上竟也赏给虞氏了?
是虞氏当真对他有大用,他必须忍?还是……皇上对虞氏一见倾心,为了虞氏,他甘愿忍耐?
若是前者,便代表皇上在她和虞氏之间,更看好让虞氏做皇后。
若是后者,那便更加可怕了,虞氏是皇上的真爱?章贵妃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对她来说,会造成多么恐怖的结果。
必须除掉虞氏!
不能让她活着。
章贵妃的面色多了一分凝重,瞳孔多了一分阴狠。
她的视线淡淡扫过屈膝对她请安的虞容韶,落在被小福和小祺禁锢着的蔡婕妤身上,大惊失色着说:“这是在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押着蔡妹妹?快,快放开。”
小祺有些不知所措,他悄悄瞥了身侧的小福一眼,见小福充耳不闻,依旧立着不动,他便也不动。
蔡婕妤哭喊:“贵妃娘娘,嫔妾今日来贺虞婕妤顺利侍寝,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虞婕妤将嫔妾转赠给虞婕妤的文贞皇后遗物摔在地上,口中还辱骂文贞皇后。”
“嫔妾不忿,便质问虞婕妤为何要这么做,谁知、谁知虞婕妤却说是嫔妾摔的,还让她的宫人把嫔妾控制住,不让嫔妾离开。”
“娘娘要为嫔妾做主啊!”
蔡婕妤哭得梨花落雨一般,甚是美丽,虞容韶自觉若她为男子,定会为之心动。
即便蔡婕妤此刻是在构陷她,也不妨碍虞容韶欣赏此等美景。
章贵妃蹙着眉,恨铁不成钢似的望向虞容韶,“虞婕妤,还不快让你的人松手,你怎么敢这般欺负蔡婕妤?”
虞容韶并不急于解释,她轻蔑一笑,原本盯着蔡婕妤瞧的双眼抬起,看向章贵妃,“嫔妾这小小折桂堂,不知贵妃娘娘因何来此呀?”
虞容韶俏皮地歪了歪头,“娘娘来得倒是巧,蔡婕妤方大闹折桂堂,娘娘您便到了。这很难不让嫔妾多想。”
“本宫自是来给你送赏的,却见到你欺压宫嫔!”章贵妃伸手重重地拍了边桌,怒斥道:
“虞婕妤,是本宫待你太过宽纵了,竟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你再不放开蔡婕妤,本宫便让人动手了!”
不敬皇后?欺压宫嫔?以下犯上?她们是想把这三项罪名推她身上呀。
虞容韶心下了然,微笑着挥了挥手,小福和小祺松开蔡婕妤。
“娘娘急什么,嫔妾又没说不放。呵,莫非娘娘相信蔡婕妤的话,认定是嫔妾将姐姐的遗物砸了?”
蔡婕妤愤愤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文贞皇后赐下的镯子,我日日戴着,格外爱惜。若非你是文贞皇后的亲妹妹,我又怎会将镯子转赠给你?谁知,你却不当一回事!”
章贵妃神色痛惜,“本宫原以为,虞婕妤只是性子娇纵,调教几年便好了,不曾想虞婕妤心眼竟坏了。”
章贵妃叹了口气,无奈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