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纳苏尔:“你可有带朱砂黄纸?”
“不曾,不过这里离风水铺子很近,我这就去买。”
他几乎是跑着过去,不一会就拿来一打黄纸和一个青瓷小罐,里面装着上好的朱砂。
陆逢时心想,连店主今日要笑开花,光这一单生意,他就血赚一两。
纳苏尔将黄纸铺开,朱砂和笔搁在一旁,犹如侍墨小厮般殷勤。
陆逢时灵气汇聚在笔上,凝神静气,提笔画符。
“好了。”
她道,“这是化煞符,将此物用荷包放好,出发之时系在桅杆,见白鸥绕船三圈方可拔锚。”
纳苏尔郑重接过符箓,扯下腰间荷包,将里面的银子全都倒在桌面,符箓放进去后系紧收好。
“卦金十两,若平安抵港,需再捐五两修龙王庙。”
纳苏尔:“定不食言。”
回到家中已经天黑,裴之砚还没回来,陆逢时蒸了两个水蒸蛋,炒了个胡瓜,另外一个灶烧得是热水。
吃好后立刻将碗洗了,又打水梳洗。
出来倒水时裴之砚才回来。
陆逢时赚了银子,心情好:“锅里有热水,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
“好。”
看着陆逢时将房门关上,裴之砚去灶堂打水梳洗。
他有些话想与她说。
是关于刘青的。
今日收的那处水稻,就靠着王娘,听王娘说昨日捕快来找过她,她言曾见过一肥胖女子去过刘青家中。
看她笑容满面,裴之砚将话咽了回去,村里与她体型相近的不是没有
翌日陆逢时依旧是早起去西边树林修炼,而后跟着裴之砚去二叔家帮忙割稻。
转眼三四日过去。
一共五人,收稻的速度还算快,差不多收了有一半。
这日章俊来传唤,说是刘青案有些细节需要她确认,要去县衙一趟。
章俊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田垄上吃午饭。
一说来意,全家人都站了起来。
裴启云道:“差爷,会不会弄错了,我这侄媳老实本分,怎会和刘青扯上关系!”
裴之霖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我嫂子不可能杀人。”
老实本分的陆逢时:……
这些天她起早贪黑与他们一起割稻,累是有些累。
但也算是人心换人心。
裴启云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裴之霖更是嫂子长嫂子短的叫她,还因为割稻没有她快气得哼哧哼哧后,转头又让她教他方法。
裴之砚严肃呵斥:“阿霖,莫要胡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刘青的死跟我嫂子没关系。”
章俊:“你们不要紧张,我来只是让陆娘子去公堂做个证,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能回来。”
陆氏是裴官人的娘子,不然他不会解释这些。
裴之砚:“我能否一同前往?”
“自然。”
章俊是从县衙搭车来的,回去的话要么走,要么坐牛车。
这个时候,村口的李老汉不在。
章俊便征用了村子里的一头驴,后面挂了一个辇车,章俊赶车,两人坐辇车后面。
衙差乍然出现。
陆逢时当时是有些慌乱的。
但章俊后面说的那句话让她镇定下来。
刘青的死,或许还有旁的她不知道的事情。
陆逢时半曲腿坐在辇车上,后背靠着车栏,两旁的树木缓缓后退,裴之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了看赶车的章俊,欲言又止。
午时出发,一直到戌时末才到达县城。
章俊将他们安排在紫溪驿。
它是官方驿站,被传唤者需要居住,一般都安排在署衙管辖的鞠候所。它位于县衙仪门东侧,专为涉官案者所设,通铺大炕,一个房间要睡七八个人。
因裴之砚举人的身份,章俊考虑后还是将其安排在驿站,并且贴心的为他们安排一个房间。
现在是深秋,余杭郡晚上很凉,只有一床被子。
梳洗好后,两人站在床边,谁也没先上床。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最后还是裴之砚出声道:“你睡里面。”
“好。”
这个时候多说一句都会更尴尬。
裴之砚吹灭油灯上床,立刻将眼睛闭上,只是呼吸间竟都是幽香。
他仔细辨了辨,不是熏香,倒像是她本身的体香。
他或许自己都未察觉,耳根已经悄悄红晕。
陆逢时待他睡熟后,翻身起床迅速往驿站后面已经熟透的稻田去。
一来驿站她就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阴煞之气。
裴之砚在身边,不好马上去一看究竟,只能等他睡着。
她拿着罗盘往后面稻田掠去,这几日修炼,脚程已经明显提升,半刻钟不到赶出两里路。
阴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