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骁面露惊讶。
忽而想到昨日宁夫人允许裴澈随意进出宁府,来跟宁清洛培养感情。
“裴公子对清儿还挺上心,昨日刚来今日又来了。”
他对裴澈有许多不满,尤其她跟姜玉恒交好,跟裴澈就是对立面。
要不是宁夫人执意宁清洛嫁给裴澈,宁骁是绝不容忍裴澈这种不学无术的浪荡子靠近宁清洛。
裴澈无视宁骁,对宁清洛弯了弯眸子,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就抑不住笑意。
“你宁府的大公子好生奇怪,我只听闻有人苛待庶子庶女欺辱庶妹,还是头一遭知道,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也能欺负一二,那不成你害宁大公子得了不举之症才会被这般对待?”
宁清洛:“……”
不?举?
这东西还真是语出惊人,好别致的一张嘴。
宁骁人都听懵了,绕到宁清洛旁边面冲裴澈,想要发火但估计裴澈身份咬牙硬压着。
“裴公子休要胡言,我大好男儿身体康健尚未娶妻也未曾婚配,若传出去……”
“怕传出去,看来是真的。”
裴澈打断,看都没看宁骁一眼,故作愁楚眉头微蹙,对宁清洛语态郑重道。
“大夫都怎么说?应该是私下里找了不少名医,偏方也用了不少对不对?”
“裴公子……”
宁骁想插话,裴澈根本不给机会。
“实在不行请太医吧,我爹跟太医院院院首关系交好,需要的话我找我爹出面,院首定会让整个太医院上心。”
宁骁急坏了:“不是,裴公子……”
“唉……怪不得过了弱冠之年还没定下亲事,原来是不行。”裴澈一声叹息打断,全然当宁骁不存在,继续自顾自的跟宁清洛说着。
“总归是你家嫡长子,有病就治,能治好才能绵延子嗣,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能举起来最重要。”
“这……”宁清洛扯了扯嘴角,对上裴澈期待配合的双眸。
这属实为难她了。
她无措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清洛一介女流,听不懂裴公子在说什么。”
就算是个蠢的也能听出裴澈是故意,更何况宁骁不蠢。
无奈裴澈家族地位高于宁家,还是正一品丞相的嫡子,骂不得打不得。
“裴公子你究竟什么意思?是在故意羞辱我吗?”
裴澈终于将目光转向宁骁,语态中的嘲笑不加任何掩饰的全然流露,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向宁骁的自尊。
“怎会呢,同为男子,我虽不懂你的感觉,但能理解你的心情,被亲妹妹害成这样,恨也好怨也罢,都是宁四小姐该受的。”
宁骁被裴澈无情践踏,气的嘴唇颤抖,胸口起伏气息不稳。
“我没有……清儿没害我不举……”
他倍感无力,想说自己其实很行,又担心裴来一句:怎么证明?
总不能给裴澈当面表演一个。
“原来不是宁四小姐害的你,那便是天阉之人。”
裴澈又是一声叹息:“十成十是治不好了。”
宁骁恨不能把裴澈的嘴撕碎,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音量控不住拔高。
“裴公子我说我没有不举,裴公子是听不懂人话吗?”
“哦。”裴澈淡淡一声,跟打量什么脏东西似的打量了宁骁一番。
“既然不是宁四小姐把你害的不孕不举,为何要欺负宁四小姐?”
“清儿已算裴公子未婚妻,裴公子想要偏袒我能理解。”
宁骁感觉有口气顶在肺里,没法发出来也咽不下去,大口呼吸都没起作用,咬牙忍着怒意跟裴澈解释。
“清儿身体康健能拉弓骑马的人,就算我方才确实用力了一些,也不至于轻易摔伤,清儿撒谎成性裴公子可莫要让清儿蒙骗了,清儿以后嫁到裴家定会暴露,可无论清儿再怎么品德败坏脾性恶劣也是我的妹妹,到时还请裴公子多多包涵。”
宁清洛像是听了个笑话。
凭什么她遭了罪,他们可以心安理得?
她对当哑巴没兴趣。
至于裴澈,听便听了,一个无所谓的人而已。
“女德司为了好管控,最开始嬷嬷们会用长针扎穿腿脚经络,顺便欣赏罪女们的惨叫,罪女叫的越大声,嬷嬷们越是开怀。”
“我日日遭受这种折磨,各处关节经脉早已损伤,别说兄长拉扯,就算一个十岁稚童推我一下,我都经不住,更别提还有力气拉弓了。”
宁骁想在宁清洛平静面容下找到撒谎的痕迹。
很可惜,宁清洛说的句句实话,冰冷漠然的姿态让宁骁心里发闷的厉害。
“那府医怎会说你身体无碍?”
宁骁心里乱的厉害,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像是打了结。
宁清洛眸光冷凝不带丝毫温度。
“看来需要兄长问一下府医,但估计也问不出答案,不如兄长在外找寻一名大夫重新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