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晚娘突然低笑起来,慢慢支起身子,染血的指尖扣住石阶缝隙,声音嘶哑却带着刺人的嘲意。
“谢嫣,你真的好可怜。”
晚娘缓缓抬头,额角的血顺着眉骨滑落,流过她含笑的嘴角:“深爱的男人得不到,成婚后没有夫君疼爱……”
“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又有什么用?你不就是敢趁夫君不在府中对我动手吗?你觉得夫君回来知道了你如此对我会放过你吗?”
晚娘每说一个字,谢嫣的脸色就阴沉一分,最后语速极慢,字字如刀:“你觉得……夫君回来知道了会放过你吗?”
风骤停,空气仿若凝固,
“你这个贱人还敢与我叫嚣?既然你这狗嘴里吐不出我爱听的话,那以后就别再说话了。”
宁夫人缓缓眯起眼,眼底翻涌着病态的狠毒,嗓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近乎刺破夜色。
“来人呐,把这贱蹄子的舌头给我割了!”
宁夫人一声令下,一名魁梧护院应声上前,立刻手持匕首走向晚娘走去。
匕首出鞘,寒光乍现,刀锋映出晚娘惨白的面容。
晚娘本能地往后躲闪,可护院的手已如铁钳般扣住了晚娘的下颌,指节深陷皮肉,晚娘被迫仰头,咽喉紧绷如弦。
一旁一直看着宁夫人发挥的宁远连忙抬手拦在护院身前制止。
“住手!”
护院闻声,停下了动作。
宁夫人刚要发作,宁远道:“娘,这贱女人毕竟是爹爹所爱,若是真割了她的舌头,要怎么跟爹爹交代?”
宁夫人已经被气的冲昏了头脑,毫不犹豫道。
“我想割便割了,即使你爹爹知道了,难不成还能把我舌头也割了赔她不成?我乃谢氏女,宁家虽是百年竖向门第,但比起谢氏这种的大族什么都不是。”
宁夫人几近癫狂,笑声刺耳,鬓边珠钗乱颤,指尖狠狠点在自己心口。
“你爹的官途、宁家的荣耀,哪一样不是仰仗我母族扶持?!如今,我身为当家主母在自己的地盘教训一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而已,你爹爹又能奈我何?”
宁远喉结滚动,点头应是:“既然母亲觉得没有什么问题,那我便放心了,这贱人勾搭爹爹罪该万死,今夜还敢闹腾着阻止娘把宁清洛那个小贱人送去女德司,她想帮宁清洛更是罪该万死。”转头对护院道:“你继续吧。”
那护院的眼神如同死水般麻木,仿佛眼前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待宰的牲畜。他的手稳得可怕,匕首在月光下闪过一瞬的冷芒,下一秒,直直伸向晚娘的口中。
晚娘想逃,却被身后的两个护院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深深撬进了晚娘的嘴里。
晚娘痛苦挣扎用力的咬紧牙关,锋利的匕首已经割破了晚娘的嘴唇,鲜血霎时沁出,在下巴蜿蜒成殷红的细流。
晚娘痛到极致也愣是不敢张嘴喊叫,痛得全身颤抖,却咬紧牙关,怕一张口,那刀子便会伸得更深直接剜掉她的舌头。
她还没有给宁清洛讲过故事,还没有哄过宁清洛睡觉,还有许多许多的话没有跟宁清洛说过。
宁院双手环胸,欣赏着这一切,看着晚娘的狼狈,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唇角竟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快意。
脑海中想着如果今日被处置的是宁清洛该有多畅快。
宁夫人感觉自己有些乏了,看向身后的几个护院,冷冷道。
“这贱蹄子曾经身份高贵不可一世,年轻时也是貌美如花,如今这年纪也尚算能看,就赏给你们玩了,谁最卖力,本宫就赏谁黄金千两!”
听到宁夫人这么说,那几个护卫瞬间眼放精,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宁夫人走后他们还轮番折磨晚娘。
宁清洛刚走进紫檀院,院中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的目光触到地上的晚娘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僵在了原地。
晚娘已经快没了反抗的力气,见晚娘满嘴满脸的血,嘴似是已经被匕首凿烂一般。
那个总是温婉笑着对她的晚娘,此刻被人按跪着,素白衣裙被血浸透了大半,一柄匕首深深撬在唇齿间,那张姣好的面容扭曲得不似人形。
“晚娘……”
宁清洛的呼唤堵在喉间,变成一声破碎的气音。
她下意识冲了过去,走近时却踩到一滩尚未凝固的血,黏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鞋底传来。
血腥味突然变得那么真实。
宁清洛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那声音不像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倒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剜出来的。
“住手!”宁清洛拔下发间银簪,狠狠的扎进了护卫脖颈处的穴位。
护卫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瞪圆双眼还来不及回头,宁清洛又来回对准护卫喉咙猛刺了两下,手腕一翻,簪尖横向狠狠一划。
“呲”
锋利的银器割开皮肉的声音黏腻得让人牙酸,温热的血喷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