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洛突然抓住她欲收回去的手腕,拇指正抵在那道伤痕上。
烛芯爆了个灯花,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经幡上,宛如困兽相搏。
晚娘忽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宁清洛想起三年前在猎场见过的白狐,中箭时也是这般仰着脖颈。"是啊……"她另一只手抚上宁清洛的手背,指尖冷得像地藏殿前的雪:"我想让清儿一直相信我……"话音未落,腕间突然发力,伤痕处渗出新鲜的血色:"我也会永远值得清儿信任。"
窗外传来积雪压折竹枝的脆响。
宁清洛猛地松开手,发现掌心沾了斑驳的胭脂与血丝。
"不管我口中对你的相信是真是假?"她将手拢进袖中。
"我不在乎。"晚娘拾起滚落的茶盏,裂纹正好将菩萨的面容割成两半。
"不管清儿是真的信任我,还是随意说给我听上一听……"晚娘忽地抬眸,眼里那潭死水终于起了波澜:"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
案上经卷被风掀开,露出"众生度尽"四个朱砂批注的字。
宁清洛突然想起白日里那个被乱棍打死的细作,血也是这般艳得刺目。
"我会永远值得清儿的信任。"晚娘将染血的帕子塞进香炉,火苗"轰"地窜高,照亮她颈间那道勒痕:"这是不会改变的。"
宁清洛起身时带翻了蒲团。
檐角最后一滴雪水坠落在石阶上,"嗒"地一声像更漏走到了尽头。宁袅的声音突然刺破雪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