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跟晚娘没有关系,就是宁夫人的女儿,那她会是什么待遇什么下场,不过就是养活着的一个为了宁家付出的祭品而已。
宁尚书根本不会为她考虑一星半点,也不会为了她去跟广平王谈交易,只要能把他在广平王那里的目的利益最大化,她的死活都是无所谓的。
宁清洛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弯阴影。她伸手拨弄了一下案上的茶盏,瓷器相触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清洛不敢。"她声音轻得像雪落:"每个人心中都自有各自的算计。"突然抬眸,眼中的锋芒让宁尚书呼吸一滞:"父亲定是有自己的定夺。"
窗外积雪压断枯枝,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但父亲切莫忘记……"宁清洛忽然提高了声调,又立即放缓:"父亲官运亨通是如何做到的。"她站起身,素白的裙裾拂过地面:"若不是娶了母亲,受谢家助力,宁家一个落魄氏族,怕是很难承接父亲如今的成就。"
宁尚书额角渗出冷汗,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宁清洛缓步向前,在宁尚书面前站定,仰头直视宁尚书慌乱的眼睛继续道:"宁家虽然是百年书香门第,但总归也仅仅是个书香门第,不是吗?"
她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宁尚书官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宁尚书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父亲是宁家迄今为止官位最高的人了。"宁清洛收回手,后退一步,语速忽然加快,轻轻勾起唇角:"如果没有谢家,没有母亲帮助,父亲怕是如今只是个五品小官而已,父亲切莫贪大冒进,一时意气用事夜郎自大舍了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