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觉。
“对……”宁尚书强自镇定,声音却微微发涩:“那是我特意挑选给晚娘的,她刚搬进去的时候,院子里缺人照顾,她身边从广平往府跟过来的都是一些丫环跟嬷嬷,小厮都没有带过来,反正宁府也不缺打杂的小厮,那些丫环嬷嬷带来的也是跟了她好些年她舍不得跟她们分开的。”
宁清洛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轻,却又极锋利,像是玩味着什么。
“那父亲倒是挺会挑选的……”宁清洛抬眸,眼里噙着凉薄的笑意:“挑选得也很是用心。”
宁尚书的瞳孔骤然紧缩,指尖狠狠压入掌心。
“清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尚书嗓音绷紧,似压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
“父亲当真不明白?”宁清洛缓缓摇头,发间垂落的玉簪晃了晃,映着烛火,折射出一线寒光。
“不过是两个府上买来的下人。”宁尚书勉强稳住神色,抬手整了整衣襟,却不知指节已隐隐泛白:“清儿莫要多想。”
“父亲,有的人是难得糊涂,难得糊涂首先要学会装糊涂,父亲就是一个很懂得难得糊涂的人。”宁清洛缓步向前,裙摆轻柔拂过地面,如一片云般无声无息地逼近。
宁尚书脸色骤变,猛地站起。
“胡言!”他低喝出声,袖口带翻了茶盏,瓷杯跌落在地,清脆碎裂。
茶水溅湿了他的靴尖,缓缓渗入毯面:“清儿你怎可这么说自己的爹爹,爹爹是哪里做的让你不满了?爹爹不过就是给晚娘院子里安排了两个小厮,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