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笔墨开方。
"我开一副疏肝理气的方子,柴胡、香附、郁金各三钱,白芍二钱,甘草一钱,以水煎服,早晚各一次。"他边写边叮嘱,"再配安神丸,睡前服一颗,三日必见好转。"
宁夫人轻轻点头,"多谢李大夫。"
府医写完药方,交给一旁的丫鬟,又看了眼宁清洛,沉吟片刻才道:"清小姐,恕老夫多言,夫人此次发病,是长期郁结积累所致,往后情绪波动不能再过大了。"
宁清洛明白他话中之意,颔首道:"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待府医告退后,屋内重归寂静。
宁夫人倚在软枕上闭目养神,脸色仍略显苍白。
宁清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道:"母亲歇着吧,我去紫檀院看看柔姐姐了。"
宁夫人眼皮微颤,没说话,却也没阻止她。宁清洛缓缓起身,转身离去。
然而,她刚踏出门槛,身后忽闻宁夫人微弱的声音:"清洛…………"
宁清洛身形一顿,回头看她。
宁夫人睁开眼,眼中情绪难辨:"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要保护好你柔姐姐。"
宁清洛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我知道。"
紫檀院那头的戏,该开始了。
紫檀院的风分明比别处更冷些。
宁清洛踏进院门时,正逢一阵穿堂风刮过,檐下铜铃发出细碎声响。
她抬手按住被风吹起的鬓发,眼角余光扫见廊下几个婆子交头接耳的模样。
那些浑浊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滴溜溜打转,待她走近时又如惊鸟般散开。
"清小姐安。"晚娘的贴身婢女春桃匆匆迎上来,面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钩子,"老爷吩咐了,柔小姐安置在西暖阁……"
宁清洛径直越过她,绣鞋踩过满地桂花,碾碎的花汁染黄了月白鞋面。她突然在廊柱旁停下,指尖抚过柱上一道新划痕,像是利爪留下的痕迹。
屋子里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
推门时,浓重的安息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熏得她眼眶微热。
谢雨柔被安置在贵妃榻上,鹅黄衫子衬得她面容惨白如纸,连唇上的胭脂都遮不住青灰之色。
宁尚书正背对着门负手而立,窗棂透进的光将他身影拉得老长,像一柄悬在空中的剑。
"父亲。"宁清洛福身行礼,声音不高不低。